神棺之內,女子靜臥如酣。
一襲鎏金繡袍自肩際垂落,金線織就的雲紋在幽暗裡泛著細碎光澤,將那纖穠合度的身姿勾勒得驚心動魄。
腰肢若弱柳扶風,僅堪一握,臀線卻豐腴飽滿,襯得身下玄色棺底愈發沉凝。
及腰的銀發如瀑般鋪展,發梢微卷,沾染著似有若無的流光,與頭頂那頂嵌著鴿血紅寶石的金冠交相輝映,華貴得令人屏息。
她的麵容堪稱造物主的極致傑作,眉如遠黛含煙,眼若秋水橫波,偏偏那瞳仁是極淺的紫,似淬了迷迭香的露,在睫羽投下的陰影裡流轉著幾分不似凡塵的妖冶。
雪白的天鵝頸自袍領間探出,弧度優美如弦,頸間星辰金鍛造成的頸鏈輕貼肌膚,鏈墜上的碎鑽仿似將銀河綴於其上,隨著她微不可察的呼吸輕輕起伏。
更惹人注目的是那雙赤著的玉足,足尖圓潤,腳踝纖細,肌膚瑩潤賽過羊脂白玉,與袍擺下露出的半截小腿連成絕美的線條,仿佛隨時會踏雲而起。
她就這般靜躺著,不似沉睡,反倒像一幅凝固了時光的畫,美得帶著三分神聖,七分魅惑,讓人不敢褻瀆,卻又移不開眼。
風華絕代的帝後!
道問仙!
她輕歎口氣,“哎,你終究是太過於執著,執念深厚,卻又是何必如此?”
女人的聲音飄渺,宛如仙音。
白衣身影聽到那熟悉的聲音,身形不由得稍一凝滯。
顧不得繼續折磨窮奇,白衣身影撕裂虛空,幾乎隻是瞬息之間,便來到那神棺之前。
棺內那絕色美人睜著雙眸,靜靜躺著。
白衣身影見狀,眉宇之間透著凝重苦澀,“仙兒,你…你怎能現在蘇醒?”
道問仙那張精致絕美的容顏之上透著一絲微笑,“或許是對你思念太深,所以在感受到你的氣息之後,我才會提前蘇醒。”
白衣身影聞聽此言,眉宇間透著些許複雜之意,然後緊接著便定定的看著道問仙,欲要開口,可一時之間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道問仙那張絕美的容顏之上,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既然我醒了,那便是天意,由我來助你,奪取輪回鐘,重登帝位!”
“仙兒,不…你莫要衝動!”白衣身影急迫道。
道問仙笑著搖頭,“我已經感受到了輪回鐘的氣息,對你來講,這是萬古難尋的良機,又怎能錯過?況且如今我已醒來,終究是邁不過那一步,倒不如成全了你。”
道問仙說到這的時候,眸中透著一抹精芒,“隻是我複蘇還要一些時間,那小家夥似乎不簡單,還需要夫君你為我爭取些時間,全麵複蘇方可。”
白衣身影緊閉雙眸,再次睜開之後,眸中透著一抹精芒,“也罷!怕也就隻能如此!既然這樣的話,那也就隻能喚醒華兒和瑤兒了。”
道問仙微微頷首。
與此同時。
洛歲安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自遠處徐徐展開。
然後緊接著便看見虛空當中,赫然懸一巨獸。
其形之巨,高逾萬丈,寬逾千丈,身長九千丈,首尾幾乎橫跨半個蒼穹。
九頭並生,皆作龍形,角似寒鐵,鱗閃青光,雙目開闔間,隱有星河翻湧;六足粗壯如擎天之柱,踏於虛無,足趾鋒利若神兵,每一寸肌理都似玄鐵澆築,透著碾壓萬物的力道。
軀乾壯碩如獄,似牛非牛,覆滿暗金色鱗甲,其上大道紋路流轉不定,或如閃電奔突,或似江河奔湧,隱現諸天星圖、洪荒山川之影。
背後九翅舒展,羽翼遮天蔽日,每一根羽管都似由混沌之氣凝練而成,扇動時,風雲變色,雷霆轟鳴,仿佛能掀翻三界六道。
周身更彌漫著磅礴無匹的大道天威,如萬嶽壓頂,似瀚海傾泄,令寰宇震顫,星辰失色。
諸天萬域的生靈,隻需瞥其輪廓,便覺神魂欲裂,心神劇顫,連呼吸都為之凝滯。
此等神威,早已超越凡俗認知,唯有“恐怖”二字可稍述其萬一。
九九異獸見此獸,眸中生出驚駭之意,“居然是煞!當初他不是已經被輪回古地斬殺了嗎?怎麼如今還活著?”
煞似乎是聽見了九九異獸的聲音,忍不住開口道:“那人不過是道貌岸然欺世盜名之徒罷了!當初他隻是對世人說殺了我,說到底,隻不過是想讓我交出傳承自我們血脈之中的功法,供其研讀,以求長生不死。”
話音垂落。
煞周身上下翻騰著恐怖浩渺的黑氣,雙眸也開始變得赤紅,似乎開始變得不由控製。
“殺了我!求你…”
話還不曾說完!
九頭之煞巨口齊張,九道本源神光自口中噴薄而出,赫然衝天而起。
俄而,九色光華在虛空之中明滅不定。
或如焚天烈焰,赤芒灼灼;或似九幽寒冰,青氣森森;或若混沌紫氣,玄奧難測;更有金戈鐵馬之芒、江河奔湧之輝、星軌流轉之韻…
九種異象各顯神威,撕裂雲層,映照諸天。
未幾,九道神光驟然交彙,在虛空之中劇烈碰撞、融合,竟擰成一柄神斧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