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來了!今日那麼早就結束了。”飛雲頭也不抬,聲音冷淡得如同冰泉。
城主府夜夜笙歌,有時是正經的飲宴,有時則是放浪形骸的縱情聲色。飛雲從不在意,她本就不愛羊舌平,自然懶得理會這些荒唐事。
“今日約好的幾位美人臨時爽約,實在掃興,索性早些散了。”舌平帶著幾分醉意走近。
他生得劍眉星目,一襲錦袍更襯得風度翩翩。此刻他癡癡望著銅鏡中飛雲清冷的容顏,那般高雅脫俗的氣質,與府中那些庸脂俗粉截然不同。
他忍不住俯身想要親吻飛雲的頸項,卻被一隻素手抵住胸膛,“一身酒氣,離我遠點!”
“好姐姐,就親一下...”羊舌平帶著幾分討好地央求,眼中滿是癡迷。
“去!我今日心情不好,沒有心情陪你玩。”飛雲皺眉道:“你不是還有幾個妖豔賤貨麼?去找她們。”
“她們哪及姐姐半分風姿??”羊舌平討好的道。
“今日不是時候,若真想親近,就齋戒七日,服下我新煉的丹藥。”她指尖不知何時多了一枚猩紅的藥丸,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羊舌平沉默了。
他知道飛雲當年與他成婚,一部分是兩方家族撮合,一部分則是飛雲看上他的特殊體質。
他的體質不是用來雙修,而是用來為飛雲做實驗。
他知道在城主府的某個地窖之中,那些浸泡在藥液裡的怪物,都是用他的血肉培育而成。
那些扭曲的軀體,牽扯著玄門與仙宗之間不為人知的謀劃。而他,不過是這場驚天棋局中,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罷了。
他無力反抗,隻能在這扭曲的關係中尋找片刻歡愉。
十年來,每次與飛雲親近,都要先經曆七日的齋戒,日日服下那苦澀的藥丸。在最銷魂的時刻,伴隨著飛雲冰涼的指尖刺入心口,取走那滴珍貴的心頭血。
年輕時,他也曾為飛雲癡狂過。
每每情欲上頭,便咬牙熬過那七日煎熬。可每次雲雨過後,看著飛雲那審視試驗品般的眼神,悔意便如潮水般湧來。
如今,他更愛那些年輕俗豔的姑娘。隻需撒下幾枚金葉子,她們就會像小狗般搖尾乞憐。
正如現在的他!
“好姐姐...那你等我七日。”羊舌平強撐著拍了拍胸膛,酒氣隨著動作翻湧。
飛雲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我...等著你。”
羊舌平踉蹌離去,心中清楚自己根本堅持不了七日。剛出院子,他便陰沉著臉喚來陸起。
“聽說她帶回來個男人?”羊舌平聲音裡淬著毒。
陸起將今日之事一五一十道來。
“絕影劍那個賤人竟成了男子?”羊舌平先是一愣,隨即妒火中燒。從前他還能安慰自己飛雲愛的是女子,如今卻要防著男人了!
雖說夜夜笙歌,每天晚上的女人都不同,但他心底最愛的,始終是飛雲。
幸好上次絕影劍潛入府中時,被父親一掌擊傷,否則...豈不是讓人把飛雲給拐走了?
“那男人什麼來路?相貌如何?飛雲有沒有與他有什麼親密的行為?”他咬牙切齒地問。
不過,他也知道飛雲八成與那個人沒有什麼親密。不然不會大大方方的帶回府中,做個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