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嶽看著麵前堆積如山的賬冊,再看看軍中采買的各種請示批條,腦海中的煩悶憂慮達到了頂點
就按現在的情形看,不出兩個月,城中的糧食就得斷
隻要斷了糧,不論是軍心還是民心,都將不可控……
而賀烽給自己下的死命令,是最短的時間內擴軍至兩萬……
說到擴軍,一是糧,而是錢,
現如今手中是有幾十萬兩銀子,城中所有的軍資采買也還順暢,
可糧食是個大問題,城中無糧,再有錢也沒用,
即便自己手中有幾十萬兩銀子,可糧食運不進來,總不能讓下麵的將士餓了啃銀子吧……
煩悶的於嶽一次又一次的翻弄著麵前的賬冊……
於嶽正翻弄著自己麵前的賬冊,就聽見門口腳步聲傳來,抬頭看去,門口的衛兵走進屋子:
“將軍,錢老板派人來了!……”
於嶽聞言喜出望外!
“快請!”
……
來人進了屋子對著於嶽恭恭敬敬的一禮:
“將軍有禮,小的叫錢三,這是我家東家讓我帶來的信物……”
於嶽接過令牌,與自己手中的模板仔細比對,查驗過後於嶽長出一口氣,
沒錯,這是他當初頒給錢胖子的對接信物
“我家東家,讓我來跟將軍對接糧食轉運的事宜……”
這話一出口,於嶽的兩隻眼睛都快立起來了,
於嶽強忍著內心的激動,詢問道:
“現在糧食在何處……”
“籌集了十萬石糧草從湖南轉運,可到了平陽,被當地的禁軍扣住了!”
錢三說著話,一臉的苦大仇深
於嶽能看的出,錢三說這話時臉上的那份憂慮
“扣了?什麼理由……”
“哪有什麼正當理由啊,就誣陷我們往北麵運糧是資敵,就連人帶糧食全扣下了……”
“將軍,不瞞您說,現在各地的禁軍,彆說軍餉,就連軍糧都分不到位,很多地方的禁軍和廂軍都已經斷糧了,見到糧食,還不跟狼見了羊似的”
錢三說著,一臉的委屈
商人逐利,這十萬石糧草,那就相當於十來萬兩銀子,這豈是一般商隊能承受的……
“各地的禁軍,現在都是有什麼就搶什麼,不用說我們老百姓的,就是各地官府的官糧,說搶也一樣搶了……”
於嶽聞言一臉的驚愕
他雖不完全信這錢三的話,但他說的一切都合乎常理
太原城的交通不通,其他各地相比也好不到哪裡去
而且,依照自己對禁軍和廂軍的了解,縱兵搶糧的事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發生的事
“現在呢……”
“我們東家讓我來太原向您求援,不是我們不願運糧,實在是現在在遠處轉運,確有難處”
“或看將軍能不能有什麼辦法,可以給我們一張通行的憑證,能讓沿途的各地放行……”
於嶽聞言頷首沉思,
不要說沒有什麼辦法,就算有,就現在這兵荒馬亂的,各地的這些兵痞看見糧食比聖旨都管用,又有幾個人會聽?
然而,現在的形勢,若是沒有軍糧,都不用金人來打,這太原城裡的守軍,餓都餓死了,要說比起來什麼憑證,還不如幾百個將士管用
想到這,於嶽不再猶豫!
“我撥你五百將士!”
“再運糧,武裝押運!”
錢三聞言,一臉的不可思議……
“將軍,小的雖不是官府的人,但對宋律略有耳聞”
“這各地的禁軍,若是沒有調令,私自調兵,可是謀反的罪……”
“這個簡單,隻帶軍械,不帶身份……”
出此下策,於嶽也是無奈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