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
忻州城下,隨著張德柱所部發起進攻,整個忻州城一片喊殺聲震天,不論是城內外的金兵,還是城內的百姓,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醒
黎明前的黑夜,是人最容易懈怠的一刻,一來是馬上就到黎明時分,守夜的人覺得堅守的任務馬上就要結束而鬆懈
二來是守夜的人,此時已經被漫長的黑夜,耗了整整一晚,本來就精神萎靡的金兵,此時更加沒有鬥誌
整座忻州城外的所有暗哨位,都已經被劉青挨個清除,此時暗哨位置裡埋伏的,都是劉青麾下斥候都的將士,
借著張德柱一營衝鋒的軍勢,劉青大手一揮,斥候都的將士順勢從暗哨暗坑裡一躍而出!
由於暗坑中斥候都的將士加入,衝鋒的人群,短瞬間從四五百人激增到六七百人!
張德柱邊往前跑,邊大聲呼喊身後的將士:
“扔火油罐!!!”
隨著張德柱一聲令下,大量的一營將士,解下腰間早已經套好了繩網的火油罐,
點燃後,經過幾次蓄力的空轉,借助奔跑中的慣性,將火油罐劃過一道又一道遠遠的弧線,
火油罐被這拋空的慣性迅速投擲進了金軍的前營之中,
喊殺起,人未至,火先到!
火起一瞬,幾乎沒有任何銜接空當的,鎮朔軍的將士也到了
轟!轟!……
隨著幾十個火油罐被扔進營盤,剛剛反應過來倉促迎戰金兵被麵前的火勢嚇的魂不附體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幾十上百把斬馬刀的刀鋒已然直直的逼著他們的麵門,衝入營寨!
“滅火!滅火!……”
金兵在城外預屯的百夫長,大聲呼喊著自己身邊的兵卒滅火防禦,
但此時,張德柱已然拖著一把像是附了魔的鬼頭大刀到了近前!
“噌!”
隻一刀!張德柱甚至都沒有感覺到什麼阻力,麵前金人的百夫長人頭,就被他連帶著頸甲砍斷!
這一刻見了血的張德柱,如殺神附體,更加亢奮!
也顧不得身後的將士跟得上跟不上,張德柱兩腳蹬地,隻身跳入金人在忻州城外的營盤中肆意亂殺!
眾金兵在朦朧的夜色中,忽見一五大三粗的血人突然出現在眼前,本能的後退
張德柱拖著一把長度幾乎快趕上自身身高的大刀,追著幾十個逃命的金兵,在營盤中發了瘋的亂跑,
其勢,如虎入羊群!
待一營的將士,全部突入城外的金軍營盤,這規模不足百人的前營已經被張德柱一個人衝的七零八落
一營的將士,在張德柱一個人衝出的威勢之下開始肅清殘敵……
於嶽看著眼前,城牆外的前營殺聲已經進入尾聲,心中驚恐暗道一聲:
“臥槽!……”
“柱子這人是憨了點兒……但若論這攻堅衝陣,確實是個狠角色……”
……
“登城!”
於嶽一聲令下,身後的將士迅速在浮土,草叢中扒出早就埋伏好的雲梯,
“啪!啪!啪!啪!……”
在一聲聲悶響中,幾十架加長的攻城雲梯,如一隻隻獸爪,被架上城牆!
遠看去,就如同一頭龐然巨獸,將前爪搭在了城牆之上,其身形,緩緩而起,壓在忻州城頭!
於嶽見雲梯已經上牆,將佩刀刀背銜在口中,四肢並用,以極快的速度攀上城牆!
等於嶽已經在城牆之上站穩,金兵才匆匆趕來,慌忙之中,又被那一群群凶神惡煞般的黑影纏身
一場摸黑的亂戰,於嶽親率的三千精甲已經漸漸占據了忻州城南向城牆
……
於嶽看著陸陸續續從雲梯攀上城牆的神射營,他在黑幕之中苦苦尋找著董懷安的身影
突然!一支利箭從他側臉處,貼著他的麵頰飛過!
“噗!”
待於嶽順著箭羽射擊的方向看去,一支狼牙箭刺破夜風,正正的刺穿了一個舉刀要砍向自己的金兵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