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帥府衙門正堂
賀烽獨自一人,死死的盯著河東路行政圖發呆
按照他模糊的記憶中,宋金第一次停戰之後沒多久,第二次再次開戰,便是靖康之恥……
顯然現在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了,若是這個時候不能抓緊時間招兵買馬擴充實力,等靖康之難爆發,這大宋朝廷一潰千裡……
現在的宋軍雖然在抗敵上不利,但有這幾十萬禁軍在,金人就不敢過於肆無忌憚
可若到了那東京汴梁城破的一日,全國上下的禁軍沒了鬥誌,成潰退之勢敗逃,金人南下再無阻攔……
賀烽捫心自問,到那時候,光憑自己一部,恐怕是擋不住金人傾全國之力南下的兵勢
賀烽眉頭深鎖,按照自己心中多樣的策劃思路,不停的在地圖上比比劃劃……
已經幾日了,儘管他絞儘腦汁,配應上幾乎所有可能的方法,但就是找不到破局之策
宋軍的優勢在於攻堅和城防……
而金人的優勢在於機動和彪悍……
兩軍若是相爭,能利用城防來交戰,是宋人唯一的出路,
而若隻是一味的嬰城自守,先不說早晚有被打的撐不住的一天,
即便是守得住,可城外的百姓勢必會遭到金人的蹂躪……
思來想去,他始終找不出一個兩全之策,賀烽為此一臉的愁容不展……
……
賀烽正兀自死死盯著地圖沉思,就聽見門口腳步聲,抬頭循聲望去,劉青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我聽老於說,你要擴編個什麼衛……”
賀烽無奈的起身,他自知道這劉青的性子,也不計較,來到近前: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朝廷不會容我太久,我得需要一支能信得過的隊伍隨身……”
“而你,我覺得是最合適的人選……”
……
“行!”
劉青思襯了足有幾個呼吸,這次卻一反常態的沒有多言,隻是斬釘截鐵的一個字,便獨自出了正堂,走了!
軍中之人皆道,劉青這人,一天到晚沒個人型,
但賀烽知道,劉青雖然麵上看著浮躁一世,可遇到正事,卻從來沒拖過後腿,他不是沒正型,隻是做的事讓他覺得,不值得認真對待……
從他當初為了救魏笠,狠辣出手的那一刻,賀烽就知道,這人雖平日裡吊兒郎當慣了,但浮躁的外表之下藏著一顆堅定從容的心
這暗衛的人選,現在全軍上下,出了劉青,沒有再合適的人選
賀烽遙望窗外的流雲,他若猜的沒錯,這宋朝的朝廷是不會允許有邊將擁兵自重割據的
……
河東路,澤州城南二百裡
塵土飛揚的官道上,一行車馬二十餘人,自東南往西北去
打頭的烏木車廂插著兩杆褪色的小旗,旗角繡著內侍省的標記,
車廂裡端坐著傳旨的黃門,正透過蒙著細紗的車窗漫無目的的欣賞一路的春色
“剛才前麵,是不是過了河東路的界了,你們說,這鎮朔候……”
黃門話隻說了一半便停住,車窗外騎馬的樞密院小吏聞言,心領神會的應和:
“公公放心,若說是我們去,還可能會有怠慢,您老人家出馬,還是傳聖旨,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
黃門太監聞言,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我說的是這個嘛……”
“我是說他這河東路,窮了吧唧的,我是想著他不懂事,到了還得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