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軍的軍營正門,在種師道揮手示意間,緩緩打開
神色慌亂的朱福喜見種師道回營,心中僅存的一絲理智,也已經泯滅!
“來人呐!我大宋忠勇的將士們!拿了這背主求榮的畜生!……”
……
朱福喜幾近淒厲的慘叫般下的令,身邊的所有西軍將士,卻如同木頭人一樣站在原地,沒有一人動彈
看到這一幕,朱福喜絕望了,他心中那僅有的一點幻想破滅了……
種師道催馬,來到朱福喜近前
“朱公公!……”
“嘿……嘿嘿……種將軍,有什麼吩咐……”
此時的朱福喜哪還有半點昔日裡的端莊和作威作福,全然一麵為了活命的諂媚
“末將,想借你一物,以安軍心!”
朱福喜似乎是意識到了危機正在迫近,心神開始慌亂,語氣都開始不自覺的有了顫音:
“何物?……”
“你的人頭!”
說著話,種師道腰間的佩劍陡然出鞘!
“噗!!”……
隻是順勢一劍,朱福喜的人頭已經落地!隻剩下一具軀體立在原地噴著血,昭示著這人曾經是活人
躲在人群中的劉青看著這一幕,忍不住一聲感慨:“好劍法啊……”
賀烽離得遠遠的,見那身穿太監服飾的人頭落地,心中一塊大石頭也跟著落了地!
賀烽身後的張德柱看著種師道手起劍落的一刻,心中暗道:
“哎呦!舒坦!這他娘的,忽悠個人是真費勁!還不如直接打起來省事……”
……
收劍入鞘的種師道向周圍的將士看去
能看得出,這朱太監平日裡作威作福的做派,在軍中已經頗為惹人厭煩,此時,沒有一人表現出對朱福喜一乾監軍太監的憐憫,看到這,種師中朝人群中大聲詢問:
“種師中!”
“末將在!”
“將你看到的這不男不女的畜生,做過的醃臢事,告訴將士們!”
種師中從自己兄長的眼神中看到了種師道的選擇,他毫不猶豫的選擇對種師道的選擇的支持
“這朱福喜,倒賣軍資,甲胄……”
隨著種師中細數這朱福喜樁樁件件的罪狀,種師道能聽得見,人群中不停的有人在咒罵,在唾棄這太監的罪行
他回頭看向夜幕中的賀烽,投去詢問的眼神
賀烽自然知道種師道在等自己的回應,也不囉嗦,朝身後夜幕中一揮手,耳中就聽得木材相互碰撞的聲音“嘩嘩啦啦”的車輪聲由遠而近
種師道靜靜的看著營門處聲響傳來的方向,映入他眼簾的是緩緩走來的賀烽,和身後夜幕中數不清的大車
賀烽在嘩嘩啦啦的噪聲中,形式極其低調的入了營門,來到種師道麵前:
“種將軍,這些……”
賀烽手指自己身後的車隊
“是你軍三日的糧草,還有一些必備的藥材,讓你的將士搬了,先救急!”
……
種師道看著從自己眼前一輛接一輛入營的大車,看著那車上滿滿當當的麻包,眼中一份情愫複雜的眼神慢慢升起
自己在東京汴梁城幾次三番向三司申報藥材武備,均石沉大海,無奈軍中將校自費籌集銀錢去市場裡私自購買也一直是杯水車薪,很多在戰場上浴血拚殺的將士沒有死在金人的刀下,卻死在了沒有醫藥救命的病榻裡……
現在反觀自己的“對手”……
雖說這些藥材對於掌控西北的鎮朔軍來說不算什麼,但拿到自己軍中,這就是自己身後這一群將士的救命稻草
……
種師中看見一支車隊入營,眼神中的疑惑間慢慢自己思襯出了答案,他走到種師道跟前:
“大哥……你想好了?”
……
種師道聽到種師中的疑問,自嘲的一笑:
“哪容的我想……”
“形勢比人強……我若不降,就光是那幾個太監死在營中這一出,你我兄弟弄不好就得抵命,這還是我們打的贏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