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軍陣中,統帥嵬名安惠勒馬於陣前,
眼神中帶著不屑一顧的傲慢,端視太原城牆……
……
再看太原城頭,像是為了向他挑釁,剛剛還空無一物的城門樓處,突然豎起了鷹頭軍旗,那旗幟迎風揮舞,向世人昭示著城內守軍抗擊外敵的決心!
嵬名安惠瞥了一眼旁邊臉色不太自然的金軍向導,眉頭微微皺起,
他原本預料中的守軍崩潰,士氣低落的場麵並未出現,
對方反而像是在嚴陣以待,那城頭上的守軍,分明就是在等著自己:
“你不是說城內守軍已是驚弓之鳥了嗎?”
他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地問旁邊的金將,顯然他對於金人給自己的軍情並不滿意,
那金將有些尷尬的開口:
“這個……賀烽此人,最是狡詐,他是故意向我們展示他們不畏死的一麵,其實已經外強中乾……”
“大帥不必在意,就這些土雞瓦狗,在大帥麾下的精銳麵前,就跟紙糊的一樣!”
嵬名安惠冷哼一聲,沒有再跟那金人計較:
“虛張聲勢?!”
“傳令!前鋒出擊,試探一下這些宋人的虛實!讓兒郎們看看,這困守孤城的宋人,還有幾分力氣!”
……
“嗚!嗚!嗚!嗚——”
嵬名安惠一聲令下,軍陣中的牛角軍號立刻響起三短一長的號聲!這是西夏軍陣進軍的號角軍令
蒼涼的牛角號聲在西夏軍陣中響起,數千西夏步卒,邁著統一的步子,從本陣處緩緩開出
這些西夏兵扛著簡陋的雲梯,如同潮水般湧向西城牆……
西城守軍剛剛經曆從狂喜到絕望的打擊,此刻看到敵軍撲來,一股邪火和絕望交織的悲憤,驟然爆發!
“殺!”
不知是誰率先紅著眼睛怒怒吼了一聲,城頭上的箭矢,擂石,滾木如同暴雨般朝著城下的西夏人傾瀉而下!
這一隅的接戰,甚至都沒有開端和發展的過程,隻一瞬間,戰鬥瞬間進入白熱化!
西夏兵勇悍野蠻,但攻城手段相對金軍而言較為粗糙,守軍則憋著一股“被欺騙,被圍困”的怨氣,拚死反擊,城上城下,箭矢交錯,殺聲震天!
……
賀烽此刻已親自趕到西城牆督戰,他冷靜地觀察著戰場,發現西夏軍的攻擊雖然凶猛,但缺乏有效的重型攻城器械配合,更像是倚仗蠻力的猛衝
“來人!讓弓弩手瞄準他們的將校和旗手,覆蓋性射殺!”
“領命!”
身邊的弓弩手領了軍命,一齊朝著那陣前正衝向城牆的西夏軍陣一陣覆蓋性射擊……
此刻的賀烽十分思念董懷安……此刻若是董懷安在,這些什麼千夫長百夫長,旗手……一個個就是待宰的羔羊!
可現在自己手裡沒有像樣的弓手,就隻能依靠於概率壓製……
……
蘇銳在一旁看的著急,親自操起一具神臂弓,冰冷的箭頭鎖定了一個正在哇哇大叫,督促將士攻城的西夏百夫長,
“嗖!”
箭矢離弦,破著風!……
“噗!”
一支狼牙箭,精準地貫穿那百夫長的咽喉!
叫聲戛然而止的一刻,其周圍的攻勢都為之一滯……
賀烽看著這一幕,心中對蘇銳的歡喜更甚!
“他娘的,以前咋沒發現這小子還有這一手……這小子,小懷安呐!……”
……
嵬名安惠在後陣看到自家攻勢受挫,前鋒損失不小,臉色更加難看,
他沒想到這支看似疲憊不堪的守軍,抵抗竟然如此頑強和有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