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慶府,在西夏皇宮中,
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雨將至前一般,宮人行走間都踮著腳尖,生怕發出一點聲響,觸怒了那位正處於暴怒邊緣的國主……
西夏國主李乾順,年紀約四十多歲,此刻正臉色鐵青地坐在龍椅上,
在他麵前跪著的,是剛剛狼狽逃回不久的李仁忠,以及一眾噤若寒蟬的宗室大臣……
“十萬!整整十萬大軍!……就是十萬頭豬!讓宋人抓!他也不可能這麼快抓完吧!”
李乾順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他抓起禦案上的一個玉鎮紙,狠狠砸在李仁忠麵前,摔得粉碎!
“你知道那是朕攢了多少年的家底!就這麼讓你葬送在了京兆府城下!李仁忠!你還有臉回來?!”
“你怎麼不死在京兆府!”
李仁忠披頭散發,盔甲上沾滿塵土和乾涸的血跡,早已沒了出征時的意氣風發……
他渾身顫栗的伏在地上,涕淚橫流:
“臣……臣罪該萬死!是那賀烽太過狡詐,我軍……”
“住口!”
李乾順厲聲打斷:
“朕就是找一頭豬去領軍也不會敗的這麼慘!!”
“找什麼借口!若非看你是我李氏宗親,朕現在就砍了你的頭!”
隨著怒罵,他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氣得不輕,
十萬大軍的損失……那幾乎是西夏全國所有的可戰之兵!京兆府這一戰的噩耗,對西夏而言是難以承受之重!
如今京兆府城下的一敗,國內兵力空虛,東部防線幾乎形同虛設……
更讓他心煩意亂的是,就在李仁忠逃回來之前,一些從京兆府戰場潰散回來的殘兵,已經帶回了更可怕的消息
賀烽麾下鎮朔軍,絕非情報中所說的殘兵敗將,其兵力之盛,戰力之強,軍械之精良,遠超想象!
而且,李察哥投降,並寫了勸降信……
“李察哥……這個兔崽子!!”
李乾順又恨恨地罵了一句李察哥的投降,這不僅在軍事上打擊了西夏,更在政治上動搖了國內的抵抗意誌!
“國主……”
老臣嵬名安惠出列,憂心忡忡道:
“如今鎮朔軍先鋒已破黑水隘,兵鋒直指鹽州!”
“鹽州若失,興慶府以東,再無險可守啊!”
“當務之急,是儘快調集兵馬,固守鹽州,同時……或許應考慮向金國求援?”
“求援?”
李乾順苦笑一聲:
“金人狼子野心,與他們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何況,金人主力正在南下追剿趙宋殘餘,若是你,會放棄到手的肥肉,而出兵去幫彆人?……”
他歎了口氣,臉上滿是疲憊:“傳令,集結興慶府周邊所有能戰之兵,包括朕的衛戍部隊,由嵬名安惠統率,火速增援鹽州!”
“務必……要將賀烽擋在鹽州以東!”
“老臣領命!”
嵬名安惠躬身應道,神色凝重,他知道,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國難當頭,唯有死戰而已……
就在此時,殿外又有緊急軍情傳來,
“報——!鹽州急報!鎮朔軍先鋒李銳武所部,已兵臨城下!鹽州守將……守將未做抵抗……開城投降了!”
“什麼?!”
這消息一到,滿殿皆驚!
李乾順條件反射似的猛的站起身……又無力地跌坐回去,臉色慘白如紙,
鹽州,東部重鎮,竟然……竟然也不戰而降了?
各地守軍的敗亡速度,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賀烽的鎮朔軍,就像一股無可阻擋的力量,而他西夏各地的防務,則如同魯縞一般不堪……
絕望的情緒,開始在西夏最高統治階層中迅速蔓延……
李仁忠趴在地上,聽著這一個個噩耗,心中更是悔恨交加,若非他一意孤行,西夏何至於此?
李乾順喃喃自語,眼神渙散:
“完了……難道天要亡我大夏?”
殿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隻有那報信將士粗重的喘息聲提醒著眾人,致命的威脅,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逼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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