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根吃了小虧,變得謹慎起來,
他不再分兵冒進,而是等到後續兩千騎兵抵達,
彙合五千大軍,就像是移動的烏雲,緩緩壓向朔寧安置點,
站在寨牆上的周正,巴特爾和王琰,看著遠方那漫山遍野的騎兵,心情都沉重到了極點,
五千對五百,兵力懸殊的就像是天塹,
“擂鼓!備戰!”
周正嘶聲下令,聲音帶著決絕,
簡陋的戰鼓“咚咚”敲響,寨內所有能拿動武器的人都站了起來,
男人握緊了刀弓,女人和孩子則默默地將擂石,滾木搬到牆邊,眼神恐懼卻堅定,
格根沒有立刻發動全麵進攻,他先派出了數百騎射手,圍繞著寨牆狂奔,將一波波箭雨拋射入寨中,
“舉盾!”戍卒軍官怒吼,
木盾,皮盾甚至門板被舉起,但依舊不斷有人中箭倒下,淒厲的慘叫聲和牛羊的悲鳴混雜在一起,
王琰率領牧騎在寨內機動,用弓箭與牆外的乃蠻騎射對攻,狼騎老兵則用精準的弩箭點殺著衝得最近的敵人,
第一天的進攻,在乃蠻人試探性的箭雨中度過,寨牆下留下了幾十具乃蠻人的屍體,寨內也傷亡了近百人,
夜晚,格根發動了夜襲,試圖利用騎兵的機動,悄悄靠近,用套索拉倒寨牆,
但周正早有防備,在牆外撒了鐵蒺藜,設置了警鈴,
乃蠻人的偷襲被發現,戍卒和牧民們用火把和火箭照亮夜空,用密集的箭矢和滾木擂石將其擊退,
第二天,格根失去了耐心,他驅使著俘虜來的其他小部落牧民作為前驅,扛著簡陋的梯子,在後麵督戰隊的刀鋒下,嚎叫著衝向寨牆,
第三天,同時,真正的乃蠻精銳下馬,手持重斧,大刀,跟在後麵,準備強行破寨,
真正的血戰開始了!
“放箭!放箭!”
箭矢就像是暴雨般傾瀉,不斷有前驅的牧民倒下,但更多的人在死亡的威脅下衝到了牆下,將梯子架了上來,
“滾石!砸!”
巨大的石塊和滾木從牆頭落下,砸得下麵骨斷筋折,
“金汁!倒!”
燒沸的糞汁散發著惡臭迎頭淋下,被澆中者皮開肉綻,發出非人的慘嚎,
巴特爾雙目赤紅,揮舞著彎刀,將一個剛剛冒頭的乃蠻勇士連人帶梯子劈了下去,他身邊的巴爾虎部勇士們也死戰不退,用生命扞衛著這來之不易的安身之所,
王琰則就像是救火隊員,哪裡防線告急,就帶著狼騎和牧騎衝到哪裡,他的馬槊已經折斷,換上了一柄製式馬刀,刀身早已被鮮血染紅,
戰鬥從清晨持續到午後,寨牆多處出現破損,甚至有一段被乃蠻人用巨木撞開了一個缺口!潮水般的乃蠻兵卒嚎叫著向缺口湧來!
“陷陣!死戰!”
王琰咆哮著,帶著身邊僅存的幾十名狼騎和老兵,堵在了缺口處,
他們結成了一個小型的槍陣,長槍如林,死死頂住了乃蠻人的衝擊,
屍體在缺口處迅速堆積,幾乎壘成了一座矮牆,
周正文吏出身,此時也撿起一把腰刀,帶著協理府的文書和民夫,搬運物資,搶救傷員,嗓子早已喊啞,
就在防線即將崩潰的千鈞一發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