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隨後的數天時光裡,龍驤商會、二鍋頭酒廠以及江南織造局等諸多隸屬於朱由校名下的產業,紛紛與來自西班牙、荷蘭和英國這三個國家的訪客們展開了緊密的商務洽談,並成功簽署了一連串規模宏大的采購合同。這些合同所涉及的總金額竟然高達驚人的一千萬兩!
在這筆巨額款項當中,有整整七百萬兩是以真金白銀的形式由上述三國予以支付;另外一部分,則是以精美華貴的鐘表、璀璨奪目的瑪瑙等珍稀珠寶來衝抵;而剩下的那部分,則是用其他具有濃鬱西方特色的土特產作為等價交換之物。
就整體情況而言,這場跨國貿易行動中的最大受益者無疑是龍驤商會以及大明王朝的朝廷。借由此次商業交流活動,明朝政府還與三個國家達成了一項重要協議:雙方將攜手合作,共同嚴厲打擊在海麵上猖獗肆虐的走私行徑。具體來說,就是除了那些懸掛著大明朝龍旗以及龍驤商會旗幟的商船之外,其餘所有未經市舶司批準而擅自與外國商人進行交易的明國船隻,都將會受到無情的製裁和打壓。
當這兩條震撼人心的消息從鴻臚寺迅速傳播開來之後,立即在整個朝野上下引發了軒然大波,一時間眾說紛紜,喧嘩之聲不絕於耳。值得一提的是,關於共同打擊海上走私這一決策,乃是朱由校深思熟慮之後特意添加進去的條款。其背後真正的意圖在於對那些膽敢無視國法、繞過市舶司直接與洋人進行私下買賣的勳貴和士紳階層給予沉重一擊,從而有效地整頓國內混亂不堪的外貿秩序。
他欽定下的讓龍驤商會介入到海上貿易的管理工作,主要也是通過以商會的名義監督市舶司。市舶司畢竟是官場中人,很容易就會被糖衣炮彈收買,相比較而言,商會隸屬於數量龐大的勳貴集團,且身後還站著朱由校這個皇帝,論實力背景,還有誰的後台如此之硬?加上商會中有著數量極多的東廠番子和錦衣衛密探,有些方麵即使是那些掌櫃們敢伸手,過不了幾天這些掌櫃就有可能立馬進了詔獄,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如果說以前的朱由校有心想要對海外貿易進行必要的管理,苦於沒有力量的話,那麼如今的他內有三支海軍艦隊,外有西荷英三國的力量。
李旦與顏思齊二人,對於這三國來說一點都不陌生,本來就是他們忌憚的兩個大海盜,如今二人身上披上了大明的官袍,搖身一變成了明國朝廷的官員,那就不是忌憚二字可以概括了。
對於李顏二人來說,招安對他們來說百利而無一害。以前偷摸著做海上貿易,被朝廷官員、勳貴拿捏,沒有貨物的定價權。如今好了,自己也成了官員體係中的一員,且又靠上了龍驤商會的碼頭,有船的他們根本不愁貨物的來源。
如果說以前的他們是盜大於商,那麼如今的他們已經徹底轉變了思路,將商和軍徹底劃分了界限。對於商船和水師均控製在李顏二人手上的現狀,朱由校目前也沒精力管的這麼長,隻要二人願意效忠他,並聽他的號令行事,榮華富貴他並不會吝嗇給之。
......
在新軍大營寬闊而平坦的校場上,陽光灑落在主席台上,映照出一片莊重肅穆的景象。此時,主席台上已經座無虛席,文武官員們正襟危坐,而那些受邀前來觀禮的外國來賓們則好奇地四處張望,期待著即將上演的精彩一幕。
端坐在主位上的朱由校,目光沉穩地掃過全場,然後微微頷首,向站在台下不遠處的新軍提督秦良玉示意。得到皇帝陛下的許可後,秦良玉深吸一口氣,中氣十足地高喊道:“新軍大操演,正式開始!”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校場周圍頓時響起了激昂的鼓聲和嘹亮的號角聲。然而,就在這令人熱血沸騰的氛圍中,卻出現了一道極不協調的畫麵——隻見從大營外緩緩跑來一支隊伍,這支隊伍中的士兵們步伐淩亂,身形搖晃,仿佛喝醉了酒一般東倒西歪。仔細一看,原來這竟是由三千多名皇族、勳貴子弟所組成的近衛師。要知道,這支軍隊成立至今尚不足一月,今日卻也被拉來參加這場輕裝越野兩公裡的演練。
看著這群狼狽不堪的近衛師士兵,主席台上的官員們先是一愣,隨後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尤其是那些外國來賓們,原本就對明朝的軍事力量心存疑慮,此刻見到如此糟糕的表現,臉上不禁露出鄙夷之色,心中對於這個古老帝國的印象瞬間又降低了一個等級。
在眾多觀眾之中,有一人的表情顯得格外凝重,那便是葡萄牙王子若昂。相較於其他旁觀者,若昂對於此次新軍操練可謂滿懷熱忱。他一心想要親眼目睹明朝新軍的強大實力,以便從中汲取經驗,回國後用於提升本國的軍事水平。可眼前近衛師這般拙劣的表現,實在令他大失所望。
正當官員們的嘲笑聲此起彼伏之時,突然間,一陣整齊有力的歌聲從大營外傳了過來。那歌聲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入校場,迅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原本喧鬨的主席台漸漸安靜下來,人們紛紛轉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隊伍能夠唱出如此振奮人心的歌曲。
沒過多久,那陣整齊劃一、猶如鼓點般的步伐聲又一次清晰地傳進了他們的耳朵裡。伴隨著這沉穩有力的腳步聲逐漸臨近,原本嘈雜喧鬨的現場也慢慢安靜下來。人們紛紛伸長脖子,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終於,大營門口出現了一支排列得整整齊齊的軍隊,他們邁著矯健而統一的步伐進入了眾人的視野之中。隻見這支隊伍前方,是第一師的副提督戚昌國,他昂首挺胸,神情嚴肅,親自帶領著第一師從遠處慢跑而來。
當他們到達校場後,在一聲清脆響亮的口令下,全體士兵齊刷刷地停住了腳步。緊接著,在各個小隊隊長的指揮口號聲中,士兵們迅速而有序地調整位置,開始排成一列列整齊的縱隊和橫隊。整個場麵壯觀無比,令人讚歎不已。
稍作停頓之後,隻聽戚昌國再次下達命令:“正步走!”刹那間,全體將士同時抬起右腳,以標準的姿勢向前踢出,並重重地落下,發出一聲聲沉悶而震撼人心的聲響。他們的動作乾淨利落,剛勁有力,每一步都如同重錘砸地一般,震得周圍的地麵似乎都微微顫動起來。
那些原本還在嬉笑打鬨的西方客人此時也不禁被眼前的場景所吸引,一個個收斂起臉上的笑容,瞪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這支看似年輕,但卻充滿銳氣與朝氣的精銳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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