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的想法是極好的,但是他唯一沒想到的是,熊廷弼會不會放阿敏過來與他會合。自天啟六年三月明軍攻克了赫圖阿拉城之後,花了兩個多月時間補充兵員、物資。
五月,派出東江鎮八千,二十五至二十七三個師,共計三萬八千人,在鴨綠江北岸設置了嚴密的封鎖線,堵死了皇太極所有歸北路線。
六月,派出兩個騎兵師以及從遼東經略府趕來的一批官員,在女真向導的指引下,逐步接收分散的女真部落。
同時派出以麻承詔中將、曹文詔中將為首的五個滿編騎兵師,逐步向著阿敏所在的老建州衛壓去,意在壓縮其生存空間,將其往奴兒乾都司更深遠的地方趕去。
七月,遼東派來的軍隊與遠東鎮辛棟所部彙合,兩日後,阿敏知其無法與六萬明軍相抗衡,果斷率部撤出老建州衛,往更深的後方退去。
七月中旬,興凱湖,明軍終於追上了阿敏,雙方在周邊大戰了一場,拖家帶口的鑲藍旗早已沒了往日的雄風,很快便被擊潰,阿敏帶著自己的幼子,以及四千餘騎兵,丟下了大部分輜重以及家眷,奪路而逃。
明軍並沒有第一時間派大軍追擊,而是將精力放在了消滅來不及逃跑而被大軍包圍的女真人身上,隻是派遣了數千騎兵遠遠的跟在阿敏後邊,遠遠的吊著他們。
八月,在烏蘇裡江南岸的阿敏所部再度被明軍大部隊追上,一場大戰之後,阿敏再敗,慌不擇路的鑲藍旗旗丁們,紛紛跳入開始變涼的烏蘇裡江,最終,僅有兩千餘順利渡過烏蘇裡江,餘下的要麼被明軍的火槍打死在江中,要麼就被洶湧的江水吞噬。
這一仗,幸存下來的鑲藍旗丟掉了全部輜重,連手中的兵器都扔的一乾二淨,對於本身就活躍在群山峻嶺中的女真人這點根本難不倒他們。隻不過拿著這些土製的兵器,已經完全無法傷害到裝備精良的明軍而已。
頑固的阿敏始終不願意投降明軍,此時的大興安嶺已經開始逐漸變涼,越往東北方向,氣候越冷。對於丟失了所有輜重且在明軍一路追擊之下,根本沒有時間安營紮寨的阿敏所部已經窮途末路。
而明軍這邊也開始出現非戰鬥減員,為此,經過一番協商過後,麻承詔中將、曹文詔中將決定率遼東軍先行返回。一部重回老建州衛駐紮,等春暖花開之後再行進入大興安嶺,一部直奔科爾沁草原,計劃在那邊過冬。不過兩部都將大部分輜重留給了以辛棟為首的遠東鎮軍。
九月,辛棟部萬人大軍終於抵達了黑龍江南岸,女真虎爾哈部一個比較大的城寨,將阿敏所部趕入荒原之後,辛棟所部便留在了這個城寨準備過冬。
隨大軍而來的王世忠哈達那拉·克把庫)李如楨二人,便開始深入大興安嶺尋找其他野人女真部落。黑龍江以東幾十萬平方公裡森林裡生活著數十個野人女真部落,根據虎爾哈部一個酋長的轉述,那裡生活著幾個比較大的部落,如生女直、乞列迷、女直野人、北山野人、苦兀、吉列迷、達斡爾族、鄂溫克族、鄂倫春族等九個大部落,這些部落,小的千餘人,大的數千人,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幾十萬平方公裡的土地上。
明朝大軍的到來,打破了虎爾哈部周邊的寧靜。不日,虎爾哈部首領托黑科聞訊與索倫部首領博木博果爾攜帶著貂、狐、猞狸猻等珍貴的毛皮,鹿角、鹿茸等貴重物品前來拜訪辛棟等人。在王世忠居中翻譯下,辛棟得知,十幾年前,努爾哈赤帶兵討伐了東海女真三大部:渥集部、瓦爾喀部和虎爾哈部。
雖然三部在肉體上被努爾哈赤征服,可實際上他們的內心一直是向著大明王朝。正因為中間夾雜了努爾哈赤的建州女真,導致三部都無法向大明朝貢。
聽到這裡,略顯稚嫩的辛棟差點沒笑出聲來。他隻能寬慰這兩大部落首領,他此次帶兵前來並非要征討任何部落。這次他的目標隻是潛逃到這裡的建州餘孽,希望各部能配合明軍徹底剿滅這股餘孽。
當得知明軍到來的目標並非是他們,兩個部落首領對視了一眼,隨後紛紛拍著胸脯表態說自己定會即刻召集部落好手,幫助明軍剿滅這股建州餘孽。
辛棟正色的說道:“此事不急,如今即將入冬,不利大軍作戰,故本將準備在來年春天再行征伐之事。對了,本將來此之前,皇帝陛下下了一道密旨,要求本將在此召集女真各部落首領協商女真族群的未來,還望兩位首領能將此消息帶給咱們女真的各個部落,本將萬分感謝。”
托黑科和博木博果爾兩人表示,他們立即派人通知遠東地區的所有女真部落。隨後的幾個月時間裡,厚厚的大雪覆蓋了整個天地,銀裝素裹分外妖嬈。隻不過對於一直生活在遠東海岸線的遠東鎮官兵來說,即便是他們早已準備了厚厚的衣物,還是沒能全員安然度過大興安嶺的嚴冬。有數百人因為體質原因,被凍死在了這個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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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阿敏等人來說,這個嚴冬更加難過,缺衣少糧的他們在入春後,被大明、野人女真部落聯軍發現時,已經隻剩下了不到二百人。且這些人被找到時因為缺糧,整個人瘦如骨柴,完全沒了個人樣。
最終,這部分人被當著諸多野人女真部落首領的麵,淩遲處死,結束了他們罪惡的一生。
天啟七年三月,在這個鬆花江、黑龍江交界的這個小城寨裡,辛棟召開了一次漢族與女真族大融合的會議。在會議上,他代表明廷向各個女真部落發出了振聾發聵的發言。
明廷表示,將在此地重建奴兒乾都司,並在都司中推行戶籍製度,意在給每一個部落子民明人的身份。同時,要求各部落統計人口、牲畜數量,以便都司管理。最後,明廷下旨,賜以滿族的族名,正式確認了女真人將在未來以滿族人的身份加入到明朝的大家庭。
與二百年前不一樣的是,此次重建都司,並不重建衛所,原有的早已消亡的百餘個衛,並不在重建的範疇中。這也預示著未來,明廷會加大移民的力度,將奴兒乾都司逐漸變成多民族混居的地區。這樣的布局意在加強地方管理,將都司之地徹底變成大明王朝固有的領土。
重建的奴兒乾都司首任都指揮使便是辛棟,王世忠將作為副手,協助辛棟重建都司,而這萬餘遠東鎮官兵亦將常駐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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