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家門外,圍觀看熱鬨的百姓越來越多。
院子內的護衛也都拿著兵器站在門口,警惕的站在台階上看著蕭靖淩等一幫泥腿子。
“讓開,都讓開,老爺來了。”
門口傳來護衛的喊聲,台階上的護衛紛紛讓出一條道路,盧忠在眾人的簇擁下邁步走了出來。
盧忠一身錦袍,雙手背在身後,鼻孔朝天,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都不去仔細看台階下的百姓,而是先去看那條死狗和被打的半死的盧七。
看到那黑狗徹底沒了救治的可能,盧忠用腳尖碰了下盧七。
“真是廢物,養著你們乾什麼吃的?連條狗都護不住。”
轉頭看向台階下的蕭靖淩等人,盧忠居高臨下的開口:“你們好大的膽子,敢來老夫這裡鬨事,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
“這些人是你們殺的,人也是你們打的?”
“來人,把他們都給我圍了。
不交出凶手,誰也彆想輕易離開。”
狗仗人勢,見到盧忠開口,院裡的護衛一擁而上,手裡的刀劍指向蕭靖淩眾人,團團圍住他們。
蕭靖淩不急不慌的上前一步,細細打量著擺譜的盧忠。
“狗,是我砍的,它該死。
人,是我殺的,他們敢對我出手,百死不贖。
你……”
蕭靖淩抬起手,指向盧忠的麵門,聲音冰冷:
“你,是我要找的,聽聞盧老爺授意手下之人,欺壓百姓,訛詐田地,某要親自見上一見。”
盧忠雙眸微凝,視線落在蕭靖淩身上,挪動腳步上前,試圖看清對方的模樣。
陡然間,他雙眸猛然瞪大,冷汗順著脖頸一直流到褲襠,渾身顫抖。
“四…四公子?”
“見過四公子。”
盧忠兩步跨下台階,在蕭靖淩麵前躬身行禮,額頭冷汗直冒,不敢抬頭與之對視。
若是放在以前,他根本不將蕭靖淩放在眼裡。
隻是今非昔比了啊。
“四公子?”
盧家的護衛和下人見到自家老爺對眼前的男子這般恭敬,全都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倒在地上的盧七聽得清楚,盧忠那句四公子,嚇的他同樣渾身一顫。
完蛋了。
惹到誰不行,怎麼惹到這個魔鬼了。
“你認得我?”蕭靖淩平靜開口,眼神戲謔的盯著盧忠。
“四公子,誰人不認得。”
盧忠聲音中帶著顫抖:
“隻是不知道,家裡奴才如何衝撞了四公子。
他們確實該死。
殺的好。”
說著,他還不忘喊著斷掉手指的盧七來跟蕭靖淩道歉。
“狗東西,還不過來給四公子磕頭賠罪?”
蕭靖淩冷冷的看著他表演。
盧七連滾帶爬的來到蕭靖淩腳下,腦門撞得地麵砰砰響,鮮血直流,早已沒了先前的囂張。
“盧大人。
不對,我是不是該叫你盧宰相?”蕭靖淩陰陽怪氣。
“不敢不敢。”
盧忠連忙解釋:“這都是他們底下人在胡說。
回頭我就教訓他們。
盧某何德何能,敢坐宰相之位。”
“你這話說的沒錯。”
蕭靖淩絲毫不給麵子:
“你現在還不是宰相。
就安排手下人,欺壓百姓,訛詐糧食,不將本公子的律令放在眼裡,縱容惡犬咬人。”
聽著蕭靖淩細數他的罪狀,盧忠渾身冰冷,弓著腰的身體都在顫抖。
蕭靖淩的話尚未結束,繼續道:
“若是有一天,你真做了天下的宰相。
所有人豈不是要淪為你的奴隸?
天下老百姓,還有好日子可以過嗎?
死去的將士們,他們能安心嗎?”
撲通一聲,盧忠跪倒在地,聲音悲切:
“公子,老夫絕對沒做過這些事啊.
都是底下人胡作非為。
是老夫失察,我現在就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