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話音未落，黑衣人已經撲了上來。
李瑾瑜隻覺眼前一花，一道紅影已經擋在他身前。柳如眉的長劍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劍光如水，卻帶著淩厲的殺意。第一個衝上來的黑衣人甚至沒來得及發出慘叫，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發什麼呆？"柳如眉頭也不回地喊道，"不想死就跟著我！"
李瑾瑜這才回過神來，拔出腰間的短劍。他雖然自幼習武，但從未真正與人交手過。此刻握著劍的手還在微微發抖，但他知道，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
又有兩個黑衣人從側麵撲來。李瑾瑜下意識地揮劍格擋，金鐵相擊的聲音震得他虎口發麻。對方的力道大得驚人，他踉蹌著後退兩步，險些摔倒。
"低頭！"
柳如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李瑾瑜本能地彎腰，一道劍風從他頭頂掠過。他聽到一聲悶哼，抬頭時，隻見一個黑衣人捂著脖子倒了下去。
"跟緊我！"柳如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左邊突圍！"
她的手掌溫暖而有力，帶著常年握劍留下的繭。李瑾瑜被她拉著向前衝去，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和刀劍相擊的脆響。柳如眉的劍法淩厲而優美，每一劍都精準地擊中敵人的要害。她的紅裙在月光下翻飛，宛如一朵盛開的曼珠沙華。
但黑衣人實在太多了。他們漸漸被逼到了巷子深處，背後是一堵高牆。
"看來隻能硬闖了。"柳如眉鬆開李瑾瑜的手，從腰間摸出一個小巧的瓷瓶，"捂住口鼻。"
李瑾瑜依言照做。隻見柳如眉將瓷瓶往地上一摔，一股濃煙瞬間彌漫開來。黑衣人猝不及防，紛紛咳嗽著後退。
"走！"
柳如眉拉著李瑾瑜，趁著煙霧的掩護衝出了包圍。兩人在狹窄的巷子裡七拐八拐，直到確認甩掉了追兵，才在一處廢棄的院落裡停下。
李瑾瑜扶著牆大口喘氣，汗水已經浸透了衣衫。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臂不知何時被劃了一道口子，鮮血正順著指尖滴落。
"受傷了？"柳如眉皺眉道。
"小傷，不礙事。"李瑾瑜勉強笑了笑，"多謝姑娘相救，不知......"
"柳如眉。"她打斷道，"我知道你是誰，李瑾瑜。"
李瑾瑜心頭一跳："姑娘認識我？"
"不認識。"柳如眉搖搖頭，"但我認識這塊玉佩。"
她說著，目光落在李瑾瑜的胸口。李瑾瑜這才發現，在剛才的打鬥中，玉佩不知何時從衣襟裡滑了出來。月光下，玉佩上的龍紋若隱若現。
"你......"李瑾瑜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彆緊張。"柳如眉輕笑一聲，"我若是想害你，剛才就不會救你了。不過......"她頓了頓，"你現在很危險。那些黑衣人不會善罷甘休的。"
李瑾瑜沉默不語。父親臨終前的囑托還在耳邊回響，他知道，自己已經卷入了一個巨大的旋渦。
"跟我走吧。"柳如眉突然說道，"我送你出城。"
"為什麼？"李瑾瑜警惕地看著她，"你為什麼要幫我？"
柳如眉沒有立即回答。她抬頭望向夜空，月光在她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因為......"她輕聲說，"我也在找一個人。而這塊玉佩，或許能幫我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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