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藝……到底在謀劃什麼?"楊岌喃喃自語。
就在這時,那具無皮屍體的手指……突然動了一下。
楊岌的劍鋒抵在無皮屍體的咽喉處,寒光映著牆上血星圖的暗芒。
那具屍體——不,或許該稱它為"尚未死透的東西"——手指關節發出"哢哢"怪響,裸露的喉結上下滾動,竟擠出沙啞的人聲:
"楊……將軍……"
親兵們駭然後退,唯有楊岌紋絲不動,劍尖穩如磐石:"裝神弄鬼!"
屍體咧開沒有嘴唇的嘴,露出森白牙床:"玄天……萬壽……"話音未落,突然渾身痙攣,插過卦簽的胸口裂開一道血縫,鑽出數十條黑紅相間的蜈蚣!
"退!"楊岌暴喝一聲揮劍斬落,蜈蚣卻在空中化作腥臭血霧。待霧氣散去,屍體已徹底乾癟,牆上血星圖竟自行扭曲,組成新的讖語:
"七月十五,鬼門開。"
三日後,太極殿的銅漏滴到卯時。
李瑾瑜捏著楊岌八百裡加急送來的密匣,指尖觸到匣縫滲出的黑血。匣中除了奏章,還有半片繡著星紋的道袍殘角,以及一根泛著青光的細長銀針——針尾刻著米粒大小的"玄"字。
"陛下,太醫院驗過了。"杜如晦低聲道,"這針淬了"牽機引",中者先癲狂,後喪智,最後……"他頓了頓,"會成為聽憑施術者擺布的行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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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皇帝突然冷笑:"所以豳州那些"不死兵",是這麼來的?"
殿角陰影裡,白發太監高德忠忽然跪下:"老奴查實,顯慶五年先帝剿滅的玄天教,餘孽曾以銀針控人,稱其為……"屍語術"。"
更鼓三響,刑部大牢最深處的死囚室。
春桃蜷縮在稻草堆裡,忽然聽見鐵鏈"嘩啦"輕響。抬頭時,一枚青銅卦簽從柵欄外滾進來,簽上刻著與她腕間胎記相同的星紋。
"想活命嗎?"黑暗中傳來沙啞聲音,"明日會有人劫法場。"
隔壁牢房傳來孩童啜泣——那是羅藝年僅八歲的幼子羅成。春桃攥緊卦簽,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誰……誰來劫?"
陰影中浮現半張布滿刺青的臉:"當然是……"
話音戛然而止。春桃驚恐地看著一柄雪亮匕首從那人後心穿出,持刀者竟是日間押送她的金吾衛!
同一輪血月下,長安城西市賭坊地窖。
老趙頭穿著嶄新的金吾衛長史服,跪在繪滿符咒的法壇前。壇上懸浮著水晶球,球中映出太極殿的輪廓。
"李瑾瑜已經起疑了。"陰影裡的青袍人輕笑,"好在……"他忽然掐訣,水晶球爆出綠光,映出杜如晦府上一個小廝正往茶壺裡撒藥粉。
"熒惑守心的局,該收官了。"
法壇燭火驟然大盛,火光中隱約可見龍椅上纏繞著無數血色絲線,而絲線的另一端——
竟連在先皇帝陵寢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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