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紫的海岸線在晨霧中若隱若現。
劉仁軌站在五牙戰艦的樓船上,望著遠處密密麻麻的倭國戰船。那些船隻比白江口時所見要精良許多,顯然是倭國緊急建造的新艦。海岸線上,數十座箭樓拔地而起,後麵隱約可見倭國士兵奔跑的身影。
"報!倭軍派使者前來!"親兵高聲稟報。
一個穿著絳紫色朝服的倭國文官被帶上旗艦,他臉色慘白,雙手捧著一卷帛書,用生硬的漢話說道:"我...我國天皇願向大唐皇帝稱臣納貢...請將軍退兵..."
劉仁軌冷笑一聲,接過帛書掃了一眼,隨手丟進海裡。
"三個月前白江口之戰後,我大唐皇帝給過你們機會。"老將軍的聲音如寒鐵相擊,"現在才想求和?晚了。"
倭國使者腿一軟跪倒在地:"將軍!我國願割讓對馬、壹岐二島,年年進貢..."
劉仁軌轉身對親兵道:"砍掉他一隻手,放他回去報信。告訴倭國天皇,我唐軍所至,隻有兩個選擇——降,或者死。"
慘叫聲中,使者被拖了下去。蘇定方湊近低聲道:"大元帥,倭軍沿海布防,我軍是否等孫將軍南方得手後再..."
"不必。"劉仁軌拔出佩劍,"傳令,五牙戰艦為先鋒,樓船壓陣,走舸掩護兩翼——全軍突擊!"
號角聲響徹海麵。三百艘五牙戰艦如同離弦之箭,向倭國艦隊直撲而去。倭軍顯然沒料到唐軍如此果斷,慌忙調船迎戰。
"放拍杆!"
隨著劉仁軌一聲令下,五牙戰艦兩側的巨型拍杆轟然落下。這些包鐵的巨木每根都有數千斤重,砸在倭船上頓時木屑橫飛,一艘倭國戰船直接被拍成兩截,倭兵如下餃子般落入海中。
"八牛弩準備——放!"
嗡的一聲巨響,數百支巨箭離弦而出。這些箭矢粗如兒臂,射程可達千步,輕易貫穿倭船的薄弱船板。一支巨箭甚至連續穿透三艘倭船才力竭墜海。
倭軍徹底亂了陣腳。他們的弓箭射在五牙戰艦上,卻被高大的船體和厚實的護盾擋住。唐軍箭雨卻從高處傾瀉而下,每一波都帶走數十條性命。
海岸線上,倭國防守的士兵驚恐地看著海麵上的屠殺。他們精心建造的戰船在唐軍巨艦麵前如同玩具,一個接一個被拍碎、撞沉、射穿...
正午時分,築紫海麵已被鮮血染紅。四百艘倭國戰船僅剩不到五十艘狼狽逃向內海,岸上箭樓大半倒塌,守軍四散奔逃。
劉仁軌收劍入鞘:"傳令,先鋒部隊登陸建立灘頭陣地,其餘戰艦警戒。明日進軍內陸。"
皇宮驚變
近江京,夜雨滂沱。
天智天皇蜷縮在禦座的陰影裡,手中緊握著一串佛珠。殿外雷聲轟鳴,每一次閃電都將他的臉照得慘白。
"陛下,築紫...失守了..."藤原鐮足跪在殿中,聲音嘶啞,"阿倍比羅夫將軍戰死,我軍損失戰船四百餘艘,將士..."
"閉嘴!"天智猛地將佛珠砸向藤原,"都是你們這些廢物!廢物!"他突然歇斯底裡地大笑起來,"哈哈哈...朕要逃...對,逃到山裡去...唐軍找不到..."
殿門突然被猛地踢開。雨幕中,中大兄皇子一身戎裝,帶著數十名武士大步走入。雨水順著他的鎧甲流下,在殿內地板上彙成小溪。
"皇兄,"中大兄的聲音冷得像冰,"你瘋了。"
天智天皇像受驚的兔子般縮成一團:"你...你想乾什麼?朕是天皇!朕..."
"不再是了。"中大兄一揮手,武士們立刻上前將天智團團圍住,"你懦弱無能,導致國家危亡。從現在起,由我繼位。"
藤原鐮足突然站起:"中大兄殿下!此乃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