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平正頷首,"三件事:第一,停止向riben增兵;第二,允許我們派人照料染病的唐軍;第三..."他頓了頓,"將杜佑調離難波京。"
"前兩條尚可商議,但杜佑乃朝廷命官,豈能..."
"他在研究不該碰的東西。"平正的聲音突然冰冷,"那枚勾玉不是凡人該染指的。"
張九齡瞳孔微縮——杜佑發現勾玉的消息,他都是剛剛才從密報中得知,這老僧如何...
仿佛看穿他的想法,平正輕聲道:"八百萬神明無所不知。"
殿外傳來巡邏侍衛的腳步聲。張九齡再抬頭時,平正已經消失無蹤,隻有那個小木匣靜靜躺在案上,散發著淡淡的檀香。
灞橋驛,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杜佑勒住汗津津的馬匹,望向遠處長安城的輪廓。他日夜兼程,隻用五天就完成了通常需要十日的路程,懷中的勾玉如同炭火般灼燒著他的胸口。
"什麼人?"驛站守衛舉著火把喝問。
"東海市舶使杜佑,有緊急軍情麵聖!"
守衛驗過魚符,搖頭道:"大人來得不巧,陛下病重,暫不見朝臣。"
杜佑心中一沉:"那宰相張公..."
"張相在興慶宮處理政務。"
當杜佑轉向興慶宮方向時,守衛又補充道:"對了,太醫說陛下得的是怪病,與前線將士相同。今早羽林軍已經封鎖了所有進宮通道,說是怕...傳染。"
杜佑謝過守衛,策馬奔向興慶宮。天空開始飄起細雨,他摸了摸懷中的勾玉,發現它比之前更燙了。
興慶宮前,杜佑被侍衛攔下。正當爭執不下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杜賢弟?"
杜佑回頭,看到好友王維——如今是張九齡的機要秘書——正從宮門出來。
"摩詰兄!我有要事..."
王維示意他噤聲,低聲道:"隨我來。"
兩人繞到興慶宮側一處僻靜小亭。王維確認四周無人後,神色凝重地問:"你是否帶了一枚riben勾玉?"
杜佑大驚:"你怎知道?"
"張相昨夜收到密報。"王維的聲音壓得極低,"那東西很危險,已經害死了三個接觸過它的學者。張相命你立即將勾玉交給他,不得麵聖。"
杜佑的手下意識按住胸口:"但陛下所患怪病,或許與此物有關..."
"正是因此才不能呈獻!"王維急道,"張相懷疑,那勾玉會主動尋找"獵物"。陛下已經染病,若再接觸此物..."
一聲烏鴉的啼叫打斷了他。兩人抬頭,看到不遠處的樹梢上停著數隻烏鴉,血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王維的臉色瞬間煞白:"快走!它們不是普通的..."
一支羽箭突然破空而來,正中王維咽喉。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倒了下去。杜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幾個黑衣人按倒在地。
最後看到的,是一雙繡著金線的官靴走到麵前,以及一個冰冷的聲音:
"杜大人,太子殿下有請。"
太液池畔,沉香亭。
李瑾瑜強撐病體,在宦官攙扶下欣賞雨景。自從服下張九齡獻上的"解藥",他手上的紅紋確實停止了擴散,但那種被啃噬的感覺絲毫未減。
"陛下,張相求見。"
張九齡匆匆入亭,臉色異常凝重:"陛下,剛收到急報——杜佑在進宮途中被太子的人截走了。"
李瑾瑜眼中寒光一閃:"朕那好兒子,終於按捺不住了?"
"更糟的是,"張九齡低聲道,"杜佑身上帶著從難波京出土的riben勾玉。若那東西落入太子手中..."
"勾玉?"李瑾瑜猛地站起,"什麼樣的勾玉?"
張九齡描述了杜佑奏報中的樣子。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竟露出一絲恐懼——這是張九齡從未見過的表情。
"立即封鎖東宮!"李瑾瑜厲聲道,"不惜一切代價找回那枚勾玉!"
話音未落,遠處東宮方向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接著,一道青光衝天而起,與難波京上空的一模一樣。
李瑾瑜和張九齡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最壞的可能性——太子已經接觸了勾玉。
太液池的水無風起浪,池中的錦鯉瘋狂躍出水麵,仿佛在逃避什麼可怕的東西。天空中的雨滴,不知何時變成了淡淡的紅色。
喜歡探唐:書荒自己寫,與眾共賞之請大家收藏:()探唐:書荒自己寫,與眾共賞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