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三重影子在清冷的月光下各自凝固,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都停止了流動。其中一個分身原本正風馳電掣般地奔向那根青銅光柱,但就在即將觸及的瞬間,它卻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住了一般,猛地停住了腳步。
這個分身緩緩轉過身來,它的目光穿越了博物館的玻璃牆,直直地望向館內的某個方向。月光灑在它的臉上,照亮了那雙已經完全量子化的眼睛。在它的瞳孔中,旋轉著一個微型的時間之樹投影,那是一個由無數時間線交織而成的複雜圖案,每一條線都代表著一個可能的未來。
“我明白了。”三個林夏的聲音同時響起,它們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奇特的共鳴,仿佛是從同一個源頭發出的一般。“周遠不是被困在循環裡……他就是循環本身。”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老年威爾遜的輪椅突然發出一陣輕微的機械摩擦聲,仿佛是它不堪重負的呻吟。緊接著,他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起來,就像是風中的落葉一般,似乎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能夠緩緩地解開病號服領口的扣子。
隨著領口的敞開,一個驚人的景象展現在眾人眼前——在他的鎖骨下方,赫然露出了七個排列成北鬥七星狀的疤痕!這些疤痕與庫庫爾坎身上的一模一樣,仿佛是被某種神秘的力量刻下的印記。
“每個疤……代表一次校準任務……”老人的聲音嘶啞而低沉,仿佛每一個字都需要耗費巨大的精力。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像是在努力克製著內心的痛苦。“我……我參與了前七次嫁接,直到我的身體……再也無法承受時間毒素的侵蝕……”
就在老人說話的同時,博物館內的燈光毫無征兆地全部熄滅,整個空間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黑暗如墨,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殆儘。林夏手中的黑曜石匕首像是被某種神秘力量操控著一般,開始逐漸融化,黑色的物質慢慢變成青銅色的液體,順著她的量子化手臂緩緩流淌。
這青銅色的液體仿佛擁有生命一般,沿著她的手臂一路向上蔓延,最終在她的肩頭形成了與周遠相同的瑪雅數字紋身。與此同時,無數的記憶數據流如洶湧的潮水般瘋狂地衝擊著林夏的意識。
她的眼前不斷閃現出各種畫麵:2187年的自己,已是滿頭白發,正全神貫注地操作著一台量子計算機;公元前3114年的伊希切爾,在聖井邊艱難地分娩;然而,最令她震撼的是,她看到了周遠在時間的源頭處——那裡並不是人類的形態,而是一團有意識的青銅色星雲,它散發著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而此時,留在展櫃前的那個影子突然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緩緩地伸出手,竟然輕易地穿透了玻璃。當影子的指尖觸碰到“捐贈者:林夏”的標簽時,整個博物館像是被觸發了某種機關一樣,突然開始量子化重組。
眨眼間,博物館的空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的展廳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控製室。牆壁上閃爍著無數的屏幕,上麵顯示著條平行時間線的實時監控畫麵。而其中,竟然有高達87的時間線已經被染上了危險的青銅色汙染。
“歡迎回家,校準者。”李瑾瑜的聲音仿佛來自宇宙的每一個角落,回蕩在控製室的每一寸空間。林夏環顧四周,卻看不到他的身影。
突然,聖井的投影在控製室中央緩緩浮現。那是一口古老而神秘的井,井水在微弱的光線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林夏凝視著水麵,發現李瑾瑜的身體正在與青銅物質逐漸融合,仿佛他正被吸入一個未知的維度。
“時間之樹進入最後生長階段。”李瑾瑜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聽起來像是從聖井深處傳來的。
就在這時,林夏的主意識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入了某種超越物理的視角。她的眼前展開了一幅令人驚歎的景象:她同時看到了所有時間線上的自己。
在一個時間線上,她看到了1983年的自己,站在科巴金字塔前,開心地拍照留念;在另一個時間線上,她看到了在天文台廢墟中激活記憶庫的循環版本的自己,眼神迷茫而堅定;還有一個時間線上,她看到了自己正在某個未來時間線上,作為導師教導著年輕的周遠,傳授著關於時間和青銅微光的知識……
這些不同版本的自己,就像時間之樹上的一片片葉子,各自在自己的時間線上生長、經曆、成長。而將這些看似零散的碎片串聯起來的,是那貫穿人類文明史的青銅微光。它如同一條無形的絲線,將各個時間線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個龐大而複雜的時間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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