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貴妃美眸含怒,眼神冷冽得如同霜雪一般,死死盯著麵前這個衣衫不整的男人。
哪怕他臉蛋再俊俏,也掩不住她心頭翻湧的怒意。
“這是本宮的浴所,你一個奴才,怎敢擅闖?!”
“你可知這是什麼罪!”
沈貴妃咬牙切齒的開口問道,聲音如冰字字鏗鏘。
李長安頓時一個激靈,連滾帶爬地跳出浴桶,狼狽至極地抓起衣物往身上胡亂套,一邊套還一邊連忙道歉:“娘娘恕罪!奴才不是故意的!”
“奴才……奴才本剛辦完清身之禮,被送來伺候娘娘。”
“因初來乍到,不知這是娘娘的沐浴之所……”
“奴才……奴才剛才不慎落水,滿身汙垢,才擅自洗了個澡,求娘娘開恩,饒奴才一命!”
說著,他猛地把額頭磕在濕漉漉的地磚上,咚的一聲很顯然是砸得不輕。
沈貴妃氣得直咬銀牙,美眸微眯,冷笑一聲開口說道:“你說你剛辦清身之禮?那你更該知道,你已經不是男人了!”
“不是男人,還敢偷窺本宮沐浴?”
“你當本宮的冷宮是誰都能撒野的地方嗎?!”
眼瞧著自己剛來就攤上了這麼大的麻煩,李長安伏在地上連連磕頭,苦著臉開口說道:“娘娘明鑒,奴才罪該萬死,任憑娘娘責罰。”
“隻是奴才是被內務府點名派來伺候娘娘的。”
“如今若是奴才死了……這冷宮內務府可一時也調不到人來。”
“若是娘娘用膳出了差池,奴才……罪孽更大,怕是死也難償……”
隨著李長安話音的落下,沈貴妃眉頭微微一皺,眉眼間閃過些許猶豫。
這話倒不是胡說。
她如今居冷宮早已是失寵之人,昔日光輝不複,身邊能用的不過寥寥幾人。
那些老奴舊婢早在被打入冷宮時就被調離,甚至連試菜的人手也成了問題。
偏偏有人總想趁她落魄時除掉她,試菜之人已換了十幾個,最長不過半月就出事了。
眼前這小太監剛來就犯下了要砍頭的大錯,反正這試菜也指不定能活過半月……權當是戴罪立功倒也不是不行。
想到這裡,她眸光微動,看了看李長安。
隻見眼前這小太監一身狼狽,神情中儘是謙卑惶恐,全然不像演的樣子。
“你叫什麼名字?”
“奴才李長安。”
“哼,長安?”
聽到李長安的名字,沈貴妃似笑非笑的開口說道:“你這名字,可是取了個不該死的好意頭。”
“既然你急著替本宮擋災,那本宮便成全你。”
“滾下去,把身上那股子餿味洗乾淨了。”
“再有下一次……不等本宮喊人,你自己便去死。”
眼看沈貴妃是打算放過自己,李長安趕緊磕頭如搗蒜,語氣中儘是諂媚:“多謝娘娘不殺之恩!”
“奴才……定不敢有下一次!”
一番話說完,他便踉踉蹌蹌的退了下去,直到走出寢宮才猛地鬆了口氣,回過頭來冷汗已經浸濕了衣襟。
“我他娘的……命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