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鶴川哥,”
電話那頭蘇明緋語氣失落,但也沒有再強求。
不過下一刻她又期待起來,“那晚上吃飯的時候你能回來嗎?”
江鶴川看了一眼手表,道:“你和爺爺吃吧,我就不回來了。”
電話掛斷,江鶴川又給什麼人打了電話,讓他去查商場那邊的監控,找到先前人群中拿東西砸人的人。
隨後他又聯係了醫院那邊,等她們到了醫院,立馬有人帶溫蒔一去處理傷口。
他安排的井井有條,溫蒔一和曲夏夏兩人完全不用操心。
醫生在給溫蒔一處理傷口時,江鶴川就站在門外,一手插著兜,低聲打著電話。
來往的人都不由自主朝他看去,男人相貌英俊,身材高大挺拔,更彆說這會兒他臉上又恢複了溫柔紳士的表情。
溫蒔一甚少能這麼近地觀察他,每多看一眼便像是偷了蜜的賊人,小心翼翼地往回藏。
不敢顯露,又忍不住被他所吸引。
這種隱秘的拉扯對溫蒔一來說是種甜蜜的酷刑。
但幸好她已經適應如何在這種酷刑下,維持自我,不動聲色。
就在這時,額頭上的傷口刺痛加劇,她忍不住咬牙“嘶”了一聲。
“怎麼回事?”曲夏夏忙問。
醫生抱歉地道:“不好意思,是不是弄疼了你?”
“沒事。”溫蒔一的餘光裡,江鶴川已經掛斷電話,走了進來。
他一進來,屬於他的那種氣場便蔓延了進來,逐漸包裹住溫蒔一。
溫蒔一垂下眸子,呼吸卻收緊,神經也變得酸軟發麻。
江鶴川忽然問:“她的傷嚴重嗎?”
醫生道:“嚴重倒是不嚴重,隻不過傷口有點深,後麵恢複的時候要仔細注意了。”
曲夏夏擔心問:“會留疤嗎?”
醫生謹慎道:“好好恢複的話,應該不會留疤。”
曲夏夏鬆了一口氣,今日要是真的讓蒔一毀容了,她會愧疚死。
見曲夏夏表情,江鶴川沉聲道:“你如今是公眾人物,出門就應該帶保鏢,而不是讓彆人為你的任性買單。”
曲夏夏覺得他莫名有些生氣,臉色也很嚴肅,她呐呐道:“我也沒想到,我都偽裝的那麼好了……”
江鶴川打斷她:“幸好隻是額頭受了傷?若是傷到彆的地方呢?”
對於這一點曲夏夏本來就很內疚,這會兒便沒有反駁。
溫蒔一不想讓曲夏夏內疚,便替她解釋:“這件事夏夏也沒想到,隻是意,意外……”
江鶴川的眼神移過來,溫蒔一的聲音便低了下去。
江鶴川深吸一口氣,將胸口的怒氣壓下。他能對曲夏夏說重話,對溫蒔一卻不能。
溫蒔一溫柔沉靜,性子也柔順平和,從不會做出格的事。
這要是有錯,也不會是溫蒔一犯下的。
江鶴川不欲多說,隻對曲夏夏道:“今天的事我已經打電話給你大哥了,後麵怎麼追責會由你大哥處理。”
曲夏夏有些無語:“你聯係我大哥乾什麼……”
江鶴川不欲理她,而是問:“你們怎麼回去?”
溫蒔一忙道:“我讓我助理來接……”
她話沒說完,就被曲夏夏打斷了:“你現在是準備回鬆山彆墅嗎?順路捎我們一程唄。”
溫蒔一下意識擰起眉,再讓江鶴川送她們回去,實在太麻煩他了。
況且她和江鶴川實在不熟。
最起碼,在江鶴川的眼裡應該是如此。
今天會將她送來醫院,是他的教養和紳士讓他這麼做,跟其他的無關。
她若是認不清這一點,隻會讓自己顯得很難看。
她可以喜歡,但不能沒有分寸,更不能越界。
否則以後她連再偷偷看了一眼江鶴川,都沒機會了。
“我還有工作,就不回鬆山那邊了。”溫蒔一儘量語氣平和,不露一絲風聲,“今天多謝江總了。”
江鶴川看著她,微揚了下眉。
溫蒔一似乎一直這麼叫他,至於學生時代怎麼叫他的……他回憶了一下,似乎是“江同學”。
嗬。
他嗤笑了一聲。
溫蒔一自始至終,對他都是疏離、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