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蒔一心中空茫茫的,再和戴坤銘回到包廂,她話就少了很多。
一直是陸孟在和戴坤銘寒暄、交鋒。
直到戴坤銘再次提起江鶴川,溫蒔一才看向他。
“小溫總,江總竟然是你高中同學,這件事你之前不怎麼不提呢?”
戴坤銘又道:“聽說今日是你的高中同學聚會?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連江總這樣的人都去參加同學會,小溫總怎麼還爽約不去呢。”
陸孟從剛才就察覺到溫蒔一對江鶴川的態度不太對,畢竟以往溫蒔一是很信任他的能力的。
雲牧發展到現在,若沒有長袖善舞的圓滑手段,也走不到現在。
這其中他彎下過多少次腰,溫蒔一便彎下過多少次。
做生意嘛,不丟人。
但唯獨對江鶴川,溫蒔一似是不許他上前攀交情。
陸孟打圓場:“戴總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今日請戴總吃飯才是大事,我們溫總可是推了同學會,也要來陪戴總的。”
戴坤銘擺了擺手,將話說的明確:“小溫總若是能請江總過來坐坐,今晚還用彎腰給我倒酒嗎?小溫總若是有這本事,不說我給小溫總倒酒了,以後華東區域就是小溫總的另一個家了。”
溫蒔一眼眸漸沉,一言不發地盯著他。
戴坤銘有恃無恐,有總公司董事會給他撐腰,他今晚就是故意來溜著溫蒔一玩的。
溫蒔一的心中滋生出一股無來由的怒火,陸孟有句話說的對,做生意脾氣不能太好。
他戴坤銘算個什麼東西。
下一刻,溫蒔一將手上的酒揚了出去,潑了戴坤銘一臉。
戴坤銘一抹臉上的酒水,驟然暴怒:“溫蒔一你個賤娘們,你瘋了?”
溫蒔一冷冷地看著他:“這麼多年我溫家在華東的生意,戴總沒少賺吧?是不是嫌賺的太多了,以至於戴總的腦子也被豬油糊住了?”
戴坤銘勃然大怒,站起來,指著她痛罵:“你老子都不敢跟我這麼說話,你算哪根蔥啊?你以為你溫家還像十年前嗎?如今是你們求著我做生意!”
陸孟在溫蒔一發飆的時候,就知道今晚的生意談不成了。
哎。
他歎了口氣,雖然很多年沒跟人真刀實槍地動過手了,畢竟他一向是能動嘴絕不動手的人。
但總不能讓他們小溫總,一個女子跟一幫男人動手吧。
他捋了捋袖子,表情凶狠地站在溫蒔一身旁。
許獵茫然地跟著站了起來,他很少跟溫蒔一出來談生意,這會兒不明所以跟著握起了拳頭。
戴坤銘一看他們的架勢,眼睛瞪的極大。“你們想乾什麼?!”
他身邊幾個人全都戒備起來了。
溫蒔一按了按陸孟的手臂,隨即溫柔地笑了笑:“戴總不用擔心,法治社會,我們總不會讓戴總橫著走出去的。”
“你知道就好。”戴坤銘也覺得剛才自己的驚慌,不像樣子。他理了理領口,眯著眼睛警告道,“小溫總可想好了,今日跟我翻臉,明日你雲牧的所有產品都彆想進華東。”
溫蒔一不為所動,本來戴坤銘就受吳董授意,故意刁難她。
她也做好暫時失了華東市場的打算了。
更何況戴坤銘想攀附江鶴川的嘴臉,讓她極為厭惡。
“戴總不後悔,我又怎麼會後悔。等下次戴總再來寧城,我再請戴總吃飯。”
“狂妄!”戴坤銘嗤笑。
溫蒔一帶人走出包廂,許獵茫然問:“不動手了嗎?”
陸孟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我們是做正經生意的,不是靠拳腳搶地盤。”
許獵“哦”了一聲,看向溫蒔一。
溫蒔一轉過身來道:“今日是我衝動了,抱歉。”
陸孟笑道:“我們來之前不就算到戴坤銘是故意要為難,與其繼續憋屈受他氣,不如硬氣點直接將他踹了,我們自己重新找代理商。”
溫蒔一笑了:“接下來大家都要辛苦了,姚童幫我後麵的工作安排先取消,我要去華東一趟。”
陸孟不讚同:“溫總要自己去嗎?還是讓我去吧。”
這次去華東重新開拓市場,免不了會被戴坤銘從中作梗,甚至會被刁難羞辱,到時候彎腰低頭肯定是常事。
這種粗活他來做就好,溫蒔一就不必去了。
溫蒔一搖了搖頭:“這次不僅事關雲牧的產品,溫氏在華東的產品也不能再握在戴坤銘手裡了,否則我們會一直受吳董威脅。”
涉及溫氏董事會,陸孟就不再勸了。
這時溫蒔一的手機響了一聲,她低頭看了一眼,是曲夏夏發來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