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鶴川靜靜地看著她。
溫蒔一微仰著頭看他,麵上帶著笑,眼神很溫柔乾淨,明亮清透。
那種感覺又來了!
但這次江鶴川不敢再相信自己的感覺了,他微垂著眼,淡聲道:“袖扣就不用了,你送給彆人吧。”
溫蒔一心裡頓時很失望,她是以為江鶴川要她拍賣的那副袖扣,她才偷偷將雪地裡掉落的那一枚撿回去的。
但現在江鶴川不要了,她又沒將撿回去的袖扣還給他,她豈不是真的成了一個小偷了。
溫蒔一欲言又止,甚至想說自己就想送給他。
除了江鶴川,她還能送給誰。
江鶴川頗冷漠地盯著溫蒔一,想看看她能說出些什麼。
這張嘴說出來的話他都不愛聽。
到如今,她還在叫他“江總”,這鬼稱呼就跟甩不掉了一樣。
也是,溫蒔一已經有男朋友了,自然要跟其他男人撇清距離。
“江總,不然,不然我送給你吧。”溫蒔一有些不好意思,“上次在雪地裡,要不是江總叫我,我恐怕會忘了時間,回去就得凍感冒了。”雖然已經凍感冒了。
江鶴川忽然問:“很重要?”
“啊?”
“我問你雪地裡丟的東西很重要?”
溫蒔一遲疑了,許久後還是點了點頭。
江鶴川的臉一下子黑了,薄唇繃直,臉上的笑意都維持不住了。
溫蒔一看著他的臉色,心口像是被壓了一塊巨石,一顆心不斷地往下墜,直到沉重的力量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果然是上次雪地裡的事,讓江鶴川不開心了。
她本意不是如此的,她希望江鶴川能永遠開心,可沒想到讓他不開心的人,竟是自己。
可對那天的事,她無法解釋,她也解釋不清。
直到飯局散後,江鶴川都沒在看溫蒔一一眼。
溫蒔一抿著唇,長睫垂著,一動不動。心裡已經被悔意和難過淹沒了,若是可以回頭,她不會再去撿那枚袖扣。
讓江鶴川不開心,是她這段暗戀裡最失敗的事。
散局後,曲夏夏說要跟著她一起回去,今晚住在她家,溫蒔一同意了。
但她麵上毫無異樣,跟曲夏夏說說笑笑,心裡卻淅淅瀝瀝下著雨,心湖被淹沒了,漲起的潮水將她卷進了海底,無數潮濕厚重的力量壓了上來。
她也不想掙紮,任由自己不斷下墜。
晚上兩人洗漱好,曲夏夏躺在她床上,嘰嘰咕咕跟她說著劇組裡的八卦事。
溫蒔一安靜聽著,偶爾應和兩聲。
就在曲夏夏說著說著快要睡著,溫蒔一忽然問:“夏夏,你真的能放下喜歡嗎?”
曲夏夏睜開眼,又轉過身看著她,思索了一會兒,道:“也不是說放就能放的,隻是不想再喜歡了。”
溫蒔一靜靜地看著她,曲夏夏又道:“之前喜歡他,是真覺得很美好。看到他就高興,想跟他多靠近一些。每次拍完一部戲,我就迫不及待想去見他,跟在他後麵到處轉,怎麼也不覺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