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夏夏迫不及待地問：“然後呢？”
江鶴川嗤笑了一聲，到現在他都還記得當時自己忐忑又激動的心情。
“蒔一你是來找我的嗎？”
那時溫蒔一就靠在他們包廂門口的牆壁上，垂著眼一動不動。
不知是喝了酒，還是因為看到了眼前人，一股熱氣從身體裡衝了上來。
江鶴川整張臉熱的厲害，心臟也像是被酒精泡的膨脹酸軟，汩汩冒著熱騰騰的氣。
他眼神灼灼地看著溫蒔一，呼吸變快了。
“蒔一……”少年終於忍不住了，在那個即將離彆的夏天裡，一腔心意傾泄而出。“我喜歡你。”
ktv裡的音樂如潮水般退去，耳邊隻剩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上同一所大學，想……做你的男朋友。”
“蒔一……你願意嗎？”
他直直地看著溫蒔一，在等待的時間裡，他心口的跳動漸漸平靜了下來，酒精充盈的血管冷凝成冰，喉嚨像是被掐住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頹然地退後一步，眼眶紅了。
“好，我明白了。我不會打擾你的，你放心……蒔一你以後都要開開心心的，就當今晚沒見過我，剛才的話也忘了吧。”
……
江鶴川說完，牙根用力咬著煙尾，含情眼沒了溫柔的情意，隻剩壓抑的冰冷。
“曲夏夏如果你今天來，是替蒔一徹底拒絕我，那就不用說了。她不想聽的話，我以後不會再說。”
曲夏夏皺著眉，心裡思索著剛才江鶴川的話。
江鶴川說的那次表白，她完全沒聽蒔一說過啊，沒道理蒔一會瞞著她這件事。
這是怎麼回事？
曲夏夏弄不清楚，但也不重要，她又抬起頭來。
“我還有一個問題，你說你喜歡蒔一，那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江鶴川神色淡淡，沒什麼精神，將煙扔了。
回憶並不怎麼美好，不過又一次揭開他的傷疤罷了。
曲夏夏卻坐直了身體，盯著他：“你喜歡蒔一，可你根本不了解她。我要說這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蒔一，這句話你認不認？”
江鶴川擰了下眉，想反駁，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曲夏夏笑了出來：“那好，隻要你喜歡蒔一，那我就會幫你。你想不想追她？”
“你幫我？”這次江鶴川的眉頭擰得更狠了，“我不覺得蒔一會聽你的話，她不喜歡，彆人勉強沒用。”
“你彆管。”曲夏夏一揮手，“你隻要回答我想不想就行了，我自然有辦法撮合你們倆。”
江鶴川並不怎麼信她，溫蒔一拒絕他也不是第一次了。這次被拒絕，他心灰意冷了很久，可卻沒辦法像十七八歲那樣，一走了之。
他早就走不掉了，心被困在了這裡，不管他去到哪裡，他都會回來。
他現在不敢去見蒔一，隻不過是擔心自己藏不住失落，更藏不住占有的心思，到時候強迫蒔一做出點什麼來。
越是喜歡，越不敢輕舉妄動。
這麼多年他都是這麼過來的，已經習慣壓抑住了內心的情意，免得讓蒔一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