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溫蒔一不說話,隻默默流淚。
江鶴川的一顆心像是被一隻大掌攥住了,慢慢揉捏、擠壓,緩慢的折磨下他疼的快要炸開了。
“蒔一,你這樣好像是我欺負你了啊。”江鶴川眼眶也有些熱,開玩笑地說,“是我惹你生氣了?那我道歉好不好?”
溫蒔一看著他,蜷在手心裡的小拇指,一下下抽動著。
她全身都陷入一種僵直的麻木中,耳邊沒有聲音,世界也是混亂的,隻有眼前是明亮的少年。
“江鶴川。”她緩緩開口,將那句藏了許久的話說了出來,“生日快樂。”
“嗯。”江鶴川笑了出來,溫柔地看著她,“生日祝福我收到了,蒔一,你還有其他話要對我說嗎?”
溫蒔一這時卻站了起來,她眼淚停止了,眼神似乎也平靜了,語氣如常:“我公司還有點事,我得先回去了。”
江鶴川微不可察地擰了下眉,雖然溫蒔一儘力表現正常,但她身上哪哪都不正常。
想到她剛才一動不動,差點被人推倒的樣子,江鶴川道:“那我送你回去。”
溫蒔一不懂唇語,心中越發著急想離開。
在江鶴川發現她之前離開。
她倏地轉身,直直地往馬路上走去。
她腳步慌的厲害,脊背僵硬,好像一個木頭人在往前挪動。
下一刻,江鶴川追了上來,拉住她的手,臉色駭然,眼神盯著她手臂:“你手臂怎麼受傷了?”
手肘高高腫著,小臂上一大塊擦傷,不止如此,裙角沾了一塊灰,白皙的小腿處也有一塊擦痕。
江鶴川剛才隻注意著溫蒔一的臉色了,都沒注意到她身上有傷。
“你這樣還去加什麼班?”江鶴川動怒,臉色難看,拉著她往前走,“跟我去醫院。”
“我……”溫蒔一看到了江鶴川難看的臉色,猜出他可能要帶她去醫院,但跟江鶴川待的時間越長,她暴露的風險越大。
“江鶴川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去。”
江鶴川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她。“溫蒔一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現在能眼睜睜看著你自己去嗎?你……”
到口的話,在溫蒔一還濕著的眼神下又吞了下去。
江鶴川無奈,溫柔的眼裡都是無可奈何和心疼:“蒔一彆折磨我了行不行?你這樣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去醫院。”
哪怕溫蒔一不知道江鶴川說了什麼,但他眉眼上的傷心卻一清二楚。
溫蒔一難過極了。
這比她聽不見還要讓她難過。
江鶴川拉著溫蒔一的手,將她拉到自己停在路邊的車上。
他給她扣安全帶的時候,忽然伸手往溫蒔一嘴裡塞了一顆糖。
舌尖上的甜意慢慢化開,僵硬冰冷的四肢也好像湧出了暖流。
溫蒔一坐在副駕上上,又想流淚了。
從看到江鶴川開始,她的眼淚怎麼都控製不住。她明明不是個愛哭的人,在江鶴川麵前哭讓她更難為情。
但她控製不住。
淚腺不歸她的理智管,更何況這會兒她也沒有理智可言。
“怎麼今晚這麼愛哭?”江鶴川又解開安全帶,身體湊過來,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淚。“也不跟我說話,看來還是我哪裡惹你生氣了。”
溫蒔一淚眼朦朧地注視著他,江鶴川越擦眼淚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