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顧著讓江鶴川的生日,不要因為她的發病留下什麼不愉快,所以她儘力忘掉耳朵的事。
她也鼓起勇氣,向江鶴川表白了,也下定決心要好好治病。
但不代表她現在就有勇氣,讓江鶴川看到她最狼狽的一麵。
這時江鶴川剝了一顆糖,塞進溫蒔一嘴裡,又抓了一把放進她的口袋裡。
“我等你出來。”
溫蒔一衝他彎了彎眼睛,舌尖壓著甜兮兮的糖,轉身走進了谘詢室。
江鶴川站在門外,眼神漸漸沉了下來。
早上來之前,他就給阮老師打過電話,告訴了阮老師溫蒔一的情況。當他問阮老師,溫蒔一這種情況能不能治好後,阮老師卻沒有給他答案。
更何況在此之前,他還給溫國良打過電話,知道了昨晚發生的事。
當他知道昨晚在他找到蒔一之前,蒔一都經曆過什麼時,那一瞬間他的心裂成了千瓣,痛的幾乎不能呼吸。
他為什麼要等蒔一來送他一場夢想成真?
他為什麼非要等生日這天?
他為什麼就不能提前表白,提前將人接到自己身邊。
哪怕蒔一不喜歡,他也應該厚著臉皮牢牢將人看著。
自作多情又怎麼樣,什麼都比不上蒔一能好好活著。
倘若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蒔一跟十五年前一樣,毫不猶豫跳了下去,他該怎麼辦?
隻要他想到這一點,喉嚨像是被恐懼掐住了,他嘗到了無儘的窒息和悔意的滋味。
隻差一點點,他就要失去蒔一了。
因為他的自大、高傲和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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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鶴川盯著谘詢室的門,眼眶逐漸猩紅。
溫蒔一見到了阮老師,便抱歉地道:“阮老師不好意思,休息時間還打擾你了。我這次忽然又聽不見,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好起來。”
她看著阮老師,神色透露出了在江鶴川和曲夏夏麵前,沒敢露出的害怕。
阮老師看著她,眼底複雜。
她沒想到她那個剛收的學生,是為溫蒔一才拜她為師的。
而溫蒔一口中那個很喜歡很喜歡的人,就是她的學生。
但她很快將這些念頭壓了下去,專心給溫蒔一做谘詢。
然後她就發現溫蒔一身上的那份“理智”更強烈了,這份“理智”在阮老師這裡是貶義詞。
自控能力強的患者,總是依賴於自己的“理智”。
就算身體或精神有什麼預兆,他們會通過自己的“理智”來排除,自我疏導,仿佛根本不會為這點情緒困擾。
就像溫蒔一這麼多年,麵對時常發瘋的母親,她把自己放在“理智”的包容者身上。
自己清醒,自我控製,以為情緒是可以靠“理智”壓製的。
結果就是所有的負麵情緒都被壓在“理智”冰山之下,等一朝爆發出來,已經不可收拾了。
現在的溫蒔一也是。
相比上一次來,這次的溫蒔一帶著強烈的目的。
那就是一定要治好這個病。
她的“理智”告訴她非要這麼做,但實際上心底壓著的情緒,卻在處處害怕,處處閃躲。
而她自己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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