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您不該放任妖女離開。”
柳傾顏捏著拳頭，死死盯著月淺淺離去的背影，一雙好看的眸子儘是殺意。
楊戩卻是絲毫不在意，問：“何為妖邪？”
柳傾顏顯然沒料到楊戩會有此一問，黛眉皺起，道：“為了自身利益隨意殺戮者，便是妖邪，人人得而誅之。”
“嗬.....”楊戩輕笑，又問：“人間王朝的更替代表著枯骨無數，你覺得王朝的更替是否正確？若一個邪惡之極的王朝走到末期，是否該用無數生命為代價，去將之替換？”
“......”
柳傾顏不語，捏著寒劍的玉手在輕顫。
楊戩微微搖頭，道：“正與邪不是你來認定的，對於王朝更替來說，那月淺淺的殺戮，也隻是小兒科，隻有當你能夠主宰所有人生死的時候，你才有資格去定義正邪。”
柳傾顏內心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若這些的話是彆人說的，自然是個笑話。
可眼前的前輩，明顯已經達到了其口中的地步，足以定義正邪，放任妖女離去也隻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
這讓她難以接受。
自小便是天之嬌女的她，一直深受聖宗教誨，對正邪有著她自己的認知，但此時又無法去反駁對方。
楊戩看出了柳傾顏的想法，隨手在天空一抹。
一幕虛幻的影像在此時生成，快速閃爍，像是某個宗門的曆史一般，從最初的邪教分支，伴隨著時間的流逝，被逐漸洗白。
最後成為青蒼古星的正道魁首，引領各大宗門對抗邪教。
“怎麼可能.....”
柳傾顏瞪大雙眼，內心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楊戩沒興趣在這哄小女孩，散掉影像後，淡淡道：“本君沒時間陪你過家家，想要定義正邪，你得強大到所有人閉嘴才行。”
無聲的沉默。
直到十幾個呼吸過去。
柳傾顏才理解透徹楊戩的話語，當即淩空跪下，行拜師禮：“晚輩柳傾顏，請師尊收留。”
“還不算笨。”
楊戩將柳傾顏虛扶起來，道：“本君楊戩，道門掌教，既然你願意入我道門，那就當隨道門共同進退，你可願意。”
“弟子願意。”
柳傾顏說完，天地猛然一顫，原本屬於外來入侵的楊戩，似乎得到了天道認證一般，不再受到排斥。
楊戩並不意外。
天道孕育的天命之女，身具整個時空的大氣運，加入道門後，其身上的那股氣運便會自動流入道門之中。
成為道門氣運的核心。
而道門在這方時空並未有任何道統，隻有楊戩一人。
伴隨著收徒儀式的完畢。
楊戩自然順勢能夠調動柳傾顏代表的時空氣運，反客為主，成為了這方時空天道規律所親和之人。
比之原住民，更像原住民。
“師尊，弟子想為家族長輩處理一下後事。”柳傾顏聲音沙啞，看著下方已經被毀滅的城池，麵露哀色。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