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聽，我不管。”
碧霄伸手抓住楊戩白袍，冰冷的目光讓她心中一顫，但她依舊死死抓著不放。
淚水在眸中彙聚。
堂堂三霄之一，在此刻卻猶如失去摯愛的小女孩一般。
一邊的瓊霄想要上前，但雲霄卻是搖搖頭，拉住了瓊霄。
有些事情陷得越深，傷的越狠。
旁人無法理解碧霄，可她這個做姐姐的卻是明白很多。
當年妹妹被楊戩囚禁，是她出麵解救的。
現在回想起妹妹當年的反應，她知道，兩人在那半年時間裡肯定發生過一些事情。
不然以妹妹的性格，早就翻臉了。
修行是孤獨的。
無儘的歲月不會衝淡感情，隻會讓某些經曆越發刻骨銘心。
“換個人，或許便是不一樣的結局。”
雲霄看向楊戩，心中歎息。
這位真君，兒時經曆家破人亡，背負血海深仇，少時帶著妹妹從人界走到昆侖，僅僅隻是天仙境便敢於逆行伐天。
那時，何等的意氣風發。
可惜，大道無情，張雲華死在了天條上，死在了聖意下。
若在封神之前，楊戩可能還有一些感情的羈絆，可在經曆闡、截兩教大戰，道心被殺孽侵染的真君，怕是已經沒有了任何羈絆。
涼薄，並非天生。
三十三重天，兜率宮外，祥雲一望無際。
少女緊緊抓著男子的衣袖，眼中帶著決絕，即使男子的左手已經放在腰間劍柄之上，也沒有任何退縮。
“讓開。”
楊戩開口，聲音很冷。
誅仙劍出鞘，駭人的寒意逼退祥雲，將兩人所在區域清空。
碧霄搖頭：“你可以去做那秉公執法的司法天神，扞衛秩序也好，堅守道心也罷........”
話還未說完。
楊戩直接打斷：“不要讓本君說第二次。”
碧霄邁步向前，抓著誅仙劍鋒放在胸口心脈上，她盯著楊戩，語氣堅定：“了因果，斷紅塵，斬自我，不知道本小姐有沒有資格成為真君的紅塵劫。”
楊戩皺眉，遲疑了數息，方才收劍入鞘。
“不要去試圖牽扯不屬於你的因果，這對你來說、乃至對你們兄妹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你.......”
碧霄目光一凝，她自然能夠聽出楊戩話語中的威脅。
楊戩沒再說話，腳步一踏，身邊的碧霄便被震飛開來，也沒去管三霄姐妹什麼反應，踩著祥雲緩緩離去。
“這家夥倒是個人物。”
金靈聖母開口讚歎，對楊戩一人獨自應劫的態度有些佩服。
聖人三劫，可不是鬨著玩的。
了因果、斷紅塵、斬自我，這是從人性到神性的蛻變，是最接近大道的一種心境。
碧霄看著楊戩離去的背影，久久無言。
雲霄拍了拍碧霄的手掌，輕聲開口：“若你真的喜歡，其實去應劫也並非不可，彆忘了，我們背後還有師尊存在，萬般因果在師尊眼中，其實什麼都不是。”
說完，將自己掌控的戮仙劍拿出，放在妹妹手中。
旁邊的瓊霄歎了口氣，同樣將自己掌控的絕仙劍拿出，交給了碧霄。
“姐，我....”
碧霄看著手中的兩柄仙劍，有些不知所措。
雲霄溫聲道：“楊戩的紅塵劫屬不屬於你姐姐不知道，但他既然敢拿誅仙劍，那這個因果，便需要還給你，一份人情，可換不了誅仙劍。”
趙公明在旁冷哼：“所謂真君，不過如此，當年本座真該早些將其除去，留到現在，實乃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