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獄。
張牢頭捅了捅身旁的一個獄卒,壓低了聲音詢問,“裡麵什麼情況?他們吃了嗎?”
獄卒搖了搖頭,“從昨天房梁公進來之後,爺倆到現在都沒合眼,東西也一口都沒吃。”
牢房裡,房玄齡手中捏著一張紙,眉頭緊鎖,來回踱著步。
而房遺直,麵對著牆壁,從昨晚一直呆坐到現在。
牢房內的桌子上,擺著整整一桌子的飯菜,彆說跟什麼牢飯比了,就算是去酒樓,一般人也不會點這麼多飯菜來吃。
原本在房俊的安排下,房遺直一直都是去牢房外,跟牢頭獄卒他們一起用飯。
可房玄齡進來之後,立即製止了這種行為。
身在牢獄,卻可以出去與獄卒們一起吃飯,這事要是傳出去,必然會引人詬病。
見到自己大兒子沒事,身體這些天也恢複的差不多了,房玄齡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把兒媳婦小產的事告訴了大兒子。
這事,房玄齡要是不說,等出去之後就得盧氏或者房俊來說。
盧氏自己也有身孕,說這事難免牽動心緒,於她的身體和肚子裡的孩子都不利。
而整件事都的因二兒子房俊而起,二兒子本就因為這件事自責不已,讓他開口跟大兒子說,難免讓二兒子心中有責備之感。
所以,思來想去,房玄齡還是覺得這件事由他來開口說,最合適。
房遺直在聽聞張姝媛小產,肚子裡的孩子沒了之後,整個人沉悶的一句話也沒說,就那麼呆坐在牆角,讓房玄齡也是歎息不已。
張牢頭壓低了聲音又問道,“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兄弟回來了嗎?”
身旁的獄卒再次搖頭,“還沒回來,這都出去有一會了。”
房家人,簡直就是他們的財神爺。
他們在大理獄當值,雖說往常也遇到過一些打點他們這些小嘍囉的人,可那些人,也就是隨便給他們扔個三瓜倆棗的,意思意思也就過去了。
可房俊不一樣啊,不但送給他們每人一塊香皂,每人拿到手的賞錢也不少。
最重要的是,在房俊的安排下,房遺直每天都扔給張牢頭一兩金子,讓張牢頭張羅這一天的飯菜。
一桌子飯菜能用幾個錢?
一兩金子啊!
剩下的錢,都快夠他們這幫兄弟加起來的月俸了!
他們在大理寺當值也有些年頭了,就沒遇到過出手這麼闊綽的人。
所以,他們對待房家父子,那都是格外的小心謹慎,生怕一個不小心,斷了自己的財路。
張牢頭那也是個心思活絡的人,眼見飲食起居上照顧房家父子得不到回應了,馬上派人去外麵打探消息。
被關在牢房裡的人,對於外麵的消息,外麵發生的事,那是絕對感興趣的!
“爹。。。我要報仇!”
房遺直聲音嘶啞,低吼著從牆角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