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嘴角微微上揚，心中已有了計較。
與其在這裡坐以待斃，被動等待麻煩上門，不如主動出擊！
去大理寺，一來可以旁敲側擊，打探一下案情的進展，看看他們究竟查到了些什麼；二來，或許……或許能從清風的屍體上發現些被忽略的線索。
前世“鬼穀神醫”的驗屍手段，可不是吃素的！
打定主意，秦書不再猶豫，整理了一下衣冠，便徑直離開了客棧，朝著大理寺的方向行去。
大理寺衙門，燈火通明，氣氛肅殺。
差役們來回奔走，案牘如山。
徐明正對著一堆卷宗愁眉不展，忽聞堂下小吏通報，說南陽郡守高揚求見。
他放下手中的毛筆，眉頭微不可查地一挑，臉上露出一絲訝異。
“高揚？他來做什麼？傳他進來。”
片刻之後，秦書緩步走入堂內，對著堂上的徐明拱了拱手。
“下官高揚，見過徐大人。深夜叨擾，還望大人海涵。”
徐明麵沉如水，目光銳利地上下打量著秦書，語氣平淡。
“高大人不必多禮。不知高大人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秦書微微一笑，那笑容在燭光下顯得有幾分高深莫測。
“徐大人明鑒，下官不請自來，實是有個不情之請。”他頓了頓，語氣誠懇，“下官在南陽鄉野之地，也曾跟隨遊方郎中，學過幾手粗淺的岐黃之術，對驗屍一道，也略知一二。”
“那清風小道童不幸橫死，下官心中實在不忍。想著，或許能為大理寺分擔些許辛勞，看看能否從屍身上，尋得一二被忽略的蛛絲馬跡，助大人早日破案。”
都市龍王、鬼穀神醫傳人”的名頭，雖然不能直接亮出來，但這點自信秦書還是有的。
“哦？高大人還會驗屍？”徐明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異，隨即又恢複了謹慎，“這倒讓本官有些始料未及。”
他沉吟片刻，語氣依舊帶著幾分公事公辦的疏離。
“清風道童的屍身，大理寺的仵作已經仔細檢驗過了。乃是利刃所傷，一刀斃命，乾淨利落。”
秦書聞言，眉梢輕輕一挑，眼中閃過一絲專業的探究。
“利刃？不知徐大人可否告知，究竟是何等利刃？是短匕，還是長劍？刃口可有什麼特殊之處？案發現場，可曾尋獲凶器？”
徐明聞言，眼神微微一滯，幾乎是下意識地停頓了一下。
雖然隻有短短的一刹那，卻被秦書敏銳地捕捉到了！
看來此事的確棘手，不然徐明也不會露出這般神態。
秦書心中一動，麵上卻不動聲色，反而露出一副更加懇切的表情，語氣也放緩了幾分。
“徐大人，下官初來乍到這京城，人生地不熟，也不知何時才能返回南陽。如今出了這等駭人聽聞的凶案，實在是令人心驚。”
“下官也希望能早日水落石出，也好求個心安。若是能僥幸儘些綿薄之力，助大人您早日擒獲真凶，將來下官在這京中行走，也能少些不必要的麻煩，您說是不是？”
徐明盯著秦書，沉默了片刻。
堂內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滯。
他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秦書的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