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都黑了，馬向陽才一瘸一拐回到家。
打開家門就看著淩亂的屋子，衣服鞋子扔得到處都是。
鍋碗瓢盆堆放在桌子上，他饑腸轆轆地走到餐桌前。
隻剩下了一些殘羹剩飯，飯菜散發著難聞的餿味。
“婉柔！”他疲憊地看著周圍，並沒有見到白婉柔的蹤影。
“有沒有人啊？快點來人啊！”
“哎呀啊，要死人了，你們他媽的都死光了嗎？”
“殺人了啊，你們這些不孝的畜生！”
房間裡麵傳來陣陣的怒罵聲，馬向陽立刻來到臥室。
一股惡臭味撲麵而來，熏得他立刻就捂住鼻子。
房間內擺著兩個單人床，左邊是馬慶祥渾身臭味拉了一床。
劉翠花趴在地上，她口眼歪斜留著口水發出嗚咽的聲音。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竟從床上掉下來，摔得嘴巴破了都沒人發現。
馬慶祥無法動彈拉尿了一身，見到馬向陽就憤憤怒罵地指著他鼻子罵。
“你個小畜生到底去哪裡了？把老子扔在這裡不管不問。”
“早知道生你這畜生一點用沒有，還不如早早的掐死你。”
“你就是個廢物，白婉柔那個小賤人把我扔下就跑了。”
馬慶祥滿口噴糞，劉翠花哭得滿臉血淚憤怒地瞪著他：“嗚嗚嗚！”
就算是她沒有說話，也能想象得到罵得有多臟。
各種難聽的字眼讓馬向陽心裡一陣怒火，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周圍。
果然是不見白婉柔人影，明明他早上去單位時說過讓她照顧好家裡。
無奈的他隻能自己上手，給兩個癱子擦屎擦尿換衣服。
不過幾天的時間，馬慶祥的身上就長了褥瘡。
從前江滿月照顧老人的時候，身上從來都是乾淨清爽的。
她伺候得無微不至，自從她退婚後老人就沒人管了。
而如今劉翠花也癱了不能自理，他將人交給白婉柔卻照顧成這樣。
身心俱疲的馬向陽，此刻再次覺得自己真是瞎了眼。
此時白婉柔帶著馬曉軍終於回來了，母子兩個人有說有笑。
“媽，今天黃叔叔帶我們去國營飯店吃的紅燒肉真好吃。”
“嗬嗬嗬，曉軍喜歡吃，等媽媽賺了大錢還帶你去。”
聽到動靜馬向陽立刻走過來，這才發現白婉柔笑眯眯地回家。
手裡麵還提著飯盒和各種糕點，打扮得花枝招展逛街回來。
她穿著一雙價格不菲的小牛皮涼鞋，身上的鵝黃色連衣裙也是讚新的。
“婉柔！”馬向陽皺著眉頭質問：“你們去哪裡了？”
“爸媽都在家裡麵你不管不顧，竟然還帶著孩子去逛街！”
白婉柔這才想起來家裡麵還有兩個老畢登，不屑道：“我就是去接曉軍。”
她這才看到馬向陽鼻青臉腫，本來就破相的臉還腫了起來。
光是看著就覺得作嘔，隱忍著咽下惡心道。
“向陽，我還有曉軍需要照顧，實在是照顧不了兩個老人。”
“你說什麼？”馬向陽眸子猩紅：“因為你不在媽都摔在地上了。”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怎麼當我馬家兒媳婦？”
“從前滿月照顧爸的時候從來都不會這樣，你真是一點都比不上她。”
他本來心情就很煩躁，直接就將心裡話脫口而出。
“馬向陽，你說什麼？”白婉柔好看的臉上笑容凝固。
“我知道了，你果然是後悔了是吧？”她雙手抱在胸前嘲笑起來。
“彆忘了是你當初主動答應我，也是你發誓讓我跟曉軍過上好日子。”
“你想把江滿月那女人當成保姆，可如今人家不願意當就想讓我當牛做馬。”
“你也不看看你如今什麼樣子，又窮又殘真當我還看得上你？”
馬向陽驚愕地睜大眼睛，聽著白婉柔說出這些話腦子嗡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