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爺爺老了，阿肆這小子，剛開始還能被我虐，後麵就跟開了竅一樣，一下子就贏了我，不用下了，這局我輸了。”顧老爺子抓了兩顆棋子放在了棋盤上，認輸了。
“啊，這就確定了嗎？爺爺，你要不要再看看。”徐苒檸托著腮，這局棋，勝負好難算。
“最好的結果，就是爺爺會輸四分之一子。苒苒，我們贏了。”顧肆好整以暇解釋著，說完便在徐苒檸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姿勢慵懶，眼中卻含著驕傲自信。
“終於贏了，這一早上，我都被爺爺虐得體無完膚了，不過我也不是靠自己贏的。”徐苒檸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檸檸，贏了就是贏了，你請外援，是爺爺的主意。”顧老爺子也坐累了，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拄著拐杖慢慢地走著，“阿肆，爺爺就不霸占你媳婦的時間了，檸檸已經陪我一早上了，我也滿足了，先去休息會，你們小倆口好好處。”
顧老爺子離開後，徐苒檸還在看棋盤，黛眉還微蹙著，怎麼下才輸四分之一子的，看不懂！
“苒苒，你學了多久的棋？”顧肆見她還在糾結這局棋，自然而然地開口。
“我忘了，我的技能都是為了拍戲學的，角色需要嘛，你懂的。”徐苒檸脫口而出，隨即才反應過來，好像說錯了。
“就是我小時候就想著當演員，所以我學得很雜，都會一些，但是不精，勉強夠用而已。”徐苒檸開始解釋，隻是越說越沒有底氣。
好在顧肆也沒再追問，她才鬆懈下來。
顧肆嘴角微勾，笑著回應，“苒苒，跟爺爺對局，打成那樣，已經很不錯了。”
“真的嗎？”顧爺爺那麼說，徐苒檸還能想著人家隻是想安慰她，但是顧肆都這麼說了，是不是證明她真的很好了？
“嗯，我沒騙你，爺爺的棋力在明城算是排得上號的。”顧肆點了一下她的鼻子，嘴角依舊噙著笑意。
“那我就釋懷了。我還以為是我棋藝真的糟糕透了。”她上輩子拍戲，劇組指導老師都誇她棋藝精湛，她也一直覺得還行，今天第一次被打擊到。
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徐苒檸默默整理好棋盤。
“不過，阿肆，你怎麼突然帶我來老宅了。”徐苒檸還沒忘記自己早上起床時的驚慌。
“昨晚本來想回家的，中途接到了爺爺的電話，就自作主張地把你帶回來了，苒苒，不會怪我吧？”顧肆拉過她軟嫩的小手，把玩著她的手指。
深邃的眼眸這會倒是清澈真誠，徐苒檸看在眼裡，哪裡還會有脾氣，隻能囑咐一句，“下次若是再有這樣的安排，還請提前告知一聲。我空手而來，況且還是在那樣的醉意朦朧之中，形象全無，真是失態了。”
“嗯，下次一定，隻要是你來了，爺爺還能開懷些，禮物什麼的，不重要。”顧肆淡笑道。
“說不過你，顧大哥和阿軒都不在家？”徐苒檸發現顧家老宅怪安靜的。
“阿軒應該今天會回來趟，大哥他的話，我想，陸大哥會更清楚他的行程。”顧肆悠悠道。
“我大哥？”徐苒檸有點懵，他倆還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看來苒苒對陸大哥還不太了解。”顧肆看她呆呆的樣子，了然一笑。
“什麼嘛？阿肆，你說清楚，我大哥和顧大哥，什麼情況呀。”徐苒檸不樂意了，篤定阿肆肯定知道些什麼。
“我也不清楚，隻是覺得他們關係很好，他們從小到大都是一起玩的，隻是我也不知道他們大學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後麵就沒有任何的聯係。關係緩和就是上次你們來這老宅的時候了。”顧肆難得話多。
“害，我還以為什麼事情，好兄弟關係好正常。”徐苒檸撇了一下嘴，不以為意。
顧肆看她單純的模樣，也不想再多做解釋，她要是想知道，陸競堯不會瞞著她的。
“苒苒，既然來了，我帶你逛逛老宅？”顧肆朝徐苒檸伸出了手。
徐苒檸看著眼前骨節分明的手，真好看，半晌才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好。”
這會外麵陽光正烈，熾烤著大地，不適合逛後花園。
顧肆就帶著徐苒檸在室內逛，這老宅是個大莊園，很多房子都是用來放收藏品的。
“果然是首富呀，這一棟樓，可以辦個古畫展了。”徐苒檸發出感慨。
感覺現在就是在逛藝術展，牆上掛的每幅畫都價格不菲。
“這些都是爺爺收藏的，他老人家就喜歡這些。”顧肆淡笑解釋。
徐苒檸笑著點點頭，能理解。
她也不太懂這些畫，不過，這裡的每幅畫都有詳細的來曆記錄說明。
“這幅畫有意思呀，這小女孩白白胖胖的，好可愛啊。”徐苒檸突然看到一幅有意思的畫，畫上有個隻穿著紅色的肚兜的小胖娃。
徐苒檸走近後低頭看了一下說明，念出了上麵的字，“抓周的娃娃。”
還挺符合這幅畫的，不過，這麼一堆選擇，有錢、書、筆、玩具……她居然選擇了一把扇子，倒是跟她小時候一樣。
“這幅畫我之前沒見過，估計又是爺爺從哪裡收回來的。”顧肆看著這幅畫，有些陌生。
“居然連你都不知道，看來你不怎麼過來逛嘛。”徐苒檸撇嘴吐槽。
“苒苒，這幅畫的作者是茂林老師。”顧肆上前仔細看了一下作者，神色一頓，怔怔開口。
“茂林修竹，這名字取得還挺有意思，不過，茂林，茂林怎麼聽著有點耳熟？”徐苒檸沒留意到顧肆的失神，還在那自言自語。
徐苒檸念著念著，聲音逐漸變弱，思緒飄遠，她的外公，華茂！季染的外公。
他晚年使用的筆名可不就是茂林！
她的外婆是外公的第二任妻子，那會近六十的老人還娶二十出頭的小嬌妻，黎城的名門貴族都在看他的笑話。
季染跟外公接觸不多，她外公不常出現，她一直以為是外公不喜歡她。
現在看到這畫，那這幅畫上人，可不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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