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煩躁地抓過手機看了一眼，瞬間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是水清淺發來的消息！
解鎖屏幕後，他仔細看了內容：
【阿軒，檸檸都跟你說了嗎？能不能幫幫忙？條件都可以好好商量一下。】
顧軒皺了皺眉，撓了撓頭發，心裡有點犯難。他對商業一知半解，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幫她，歎了口氣，還是決定去找最靠譜的人。
他披上外套，拎著手機直奔顧肆的書房。
推開書房門時，燈光柔和，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顧肆正坐在書桌前處理工作，眉頭微蹙，神情專注。
這個點還在乾活，真是勞模！
“二哥，在忙嗎？問你個事唄。”顧軒拉了張椅子坐到他旁邊，語氣難得認真。
“什麼事情？”顧肆隻抬眸看了他一眼，繼續忙著回複郵件。
“是這樣的。”顧軒清了清嗓子，“有個……剛認識的朋友，就是我們昨天直播的時候提到的那個水清淺，你應該看過吧？”
“說重點。”顧肆揉了揉眉心，顯然對這種鋪墊沒什麼耐心。
顧軒撇了撇嘴，就一口氣把事情的大概經過說了一下。
“水清淺，你喜歡她？”顧肆認真聽完，就這麼來了一句。
顧軒聞言直接怔住，隨即才反應過來，哭笑不得地搖頭，“二哥，說笑了，我們就見過一次，哪裡來的喜歡？”
“不喜歡你還管這麼多？就因為一起錄了一期節目？”顧肆抿了一口手邊的黑咖啡，苦澀的香氣在舌尖蔓延。他靠坐在真皮辦公椅上，目光如刀般淩厲地盯著顧軒，語氣不急不緩，卻帶著不容反駁的壓迫感，“你就當她是朋友？你是缺心眼嗎？還是說你太缺朋友了？”
顧軒被問得一愣，喉結動了動，一時語塞。
“額……就是覺得她有點可憐吧。”他撓了撓頭，聲音輕了些，像是在自言自語。
他也不知道，水清淺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乾淨、安靜，但又很脆弱。
顧肆輕輕放下咖啡杯，金屬與瓷器碰撞出一聲輕微的脆響。
“世界上可憐的人那麼多，你怎麼顧得過來……”顧肆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才補充，“不過既然遇到了，就是緣分吧。”
“是吧，二哥。”顧軒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真誠，“我就是覺得，如果不幫一把，心裡過不去這道坎。”
顧肆沉吟片刻，終於開口，目光沉靜如深潭，語氣不疾不徐，“水氏那邊的情況我已經查清楚了。水明威正在逐步架空蘇紅的職位，這是他計劃的第一步。至於與我們顧氏的合作項目，他已經悄悄轉移了大部分資源，而這種做法，並非隻針對我們一家企業——他在進行一場大規模的資金抽離。”
他頓了頓，眼底掠過一抹冷意，“他現在走的是雙軌路線：如果能成功奪取最大股東地位，那他就將成為水氏真正的掌權者；但如果失敗，他的資產早已轉移到其他渠道，到時候，留給水清淺母女的，將隻是一個負債累累、名存實亡的空殼公司。而他本人，則完全可以憑借轉移出去的資金，另起爐灶，東山再起。”
“二哥，我好像明白了。”顧軒皺著眉，眼神逐漸清明，“也就是說，水明威現在是兩手準備。如果他最終能拿到最大的股東權力，他就能徹底掌控水氏；但若失敗，他也早有退路，反而讓清淺她們母女成為這場博弈中的犧牲品。”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那是不是隻要把資金轉移這件事曝光出來，那些原本支持他的控股人就會對他提出指控？可問題是……這些人都是他拉攏過來的心腹，早就沆瀣一氣了。”
“現在最好的方法，是讓蘇紅拿到一筆大訂單。”顧肆語氣沉穩，目光如炬，“這筆訂單不僅要金額巨大，執行周期也要足夠長。隻有這樣，水明威才會意識到水氏仍有造血能力，從而打消他繼續掏空公司的念頭。”
他指尖輕點桌麵，繼續分析道，“同時，這段時間也能為蘇紅爭取到更多股權變更的機會，一旦她掌握了足夠的股份和證據，水明威就不得不回頭補救，甚至親自填補資金漏洞。”
“大訂單？”顧軒聽完眼前一亮，眸光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那我們顧氏直接跟他們合作不就行了？這不就有了？”
“阿軒。”顧肆輕歎一聲，抬手輕輕拍了拍弟弟的腦袋，語氣帶著幾分無奈，“目前我們和水氏的合作都是一些小項目，無緣無故突然來個大單子，你覺得水明威會怎麼想？商場上，大家都不是吃素的，水明威更是一隻老狐狸。”
“那……怎麼辦？”顧軒撓了撓頭，臉上寫滿了苦惱，眼神中還有一絲不甘心。
“其實，有個很簡單的辦法。”顧肆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眼中閃過狡黠的光。
“二哥，你這眼神不對勁啊。”顧軒看著他，本能地往後縮了縮肩膀，有些警惕地搓了搓手臂，“你怎麼這麼看著我？看得我有點發毛。”
顧肆慢悠悠地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才緩緩開口，“如果，顧家小少爺突然開始追求水氏大小姐，然後天降一個大訂單——你說，是不是就合情合理了？”
“什麼？！我追求人家？我沒有好嗎！”顧軒瞬間炸鍋，整個人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滿臉震驚與抗拒，“二哥，你這是造謠！那我的清白不就毀了嗎？！”
顧肆正端著咖啡輕抿一口，結果聽到“清白”兩個字時，差點沒被嗆到，喉嚨一緊，連忙放下杯子，咳嗽了幾聲。
“什麼清白？阿軒你乾啥了。”徐苒檸剛推門進來，就聽見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忍不住挑眉問道。
“檸檸你可算來了！”顧軒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一臉委屈巴巴的模樣，“你快聽聽我二哥的餿主意吧！這也太不靠譜了，他還混商場呢？我看他就是靠臉吃飯的！”
“苒苒，坐這。”顧肆站起身，自然地將自己辦公椅讓給徐苒檸，語氣溫柔得不像話，“這個舒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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