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被一隻雪白的大兔子玩偶吸引，小璟則拿起一套複雜的工程車模型，眼睛閃閃發亮。客廳裡瞬間被孩子們清脆如銀鈴的笑聲、積木搭建時“噠噠”的碰撞聲、以及玩偶被賦予生命的“故事”聲填滿，暖融融的家庭氛圍如同實質般流淌在寬敞的空間裡。
徐苒檸和溫婉婉相視一笑，也自然地脫了鞋，加入到地毯上的“兒童樂園”。徐苒檸挨著念念，幫她給大兔子“梳妝打扮”；溫婉婉則坐在小璟身邊，溫柔地看著他專注地組裝一輛小吊車。
幾個大男人則在一旁喝茶閒聊，看著她們玩鬨。
徐苒檸一邊幫念念給兔子戴上一個小帽子，一邊側頭看向溫婉婉，聲音帶著點俏皮：“婉婉姐，你這幾天應該沒有通告行程了吧？”
溫婉婉搖搖頭，溫婉的臉上帶著一絲放鬆：“嗯，難得清閒幾天，沒有安排。檸檸，怎麼了？”
徐苒檸狡黠地眨了眨眼，朝著沙發區揚了揚小巧精致的下巴。
那邊，陸競琛正和父親陸庭飛、顧肆低聲交談著，偶爾端起茶杯啜飲一口，姿態放鬆。“你看我二哥，”徐苒檸壓低聲音，帶著點促狹的笑意，“他最近也正好空檔期，整天在家‘無所事事’。你要不要......就在我們家多住幾天？人多也熱鬨嘛。”
她特意強調了“無所事事”，眼神意有所指地瞟了瞟陸競琛。
溫婉婉聞言，白皙的臉上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她下意識地揪了揪衣角，有些猶豫：“這......會不會太打擾叔叔阿姨了？而且孩子們......”
徐鳳蘭聽到她們的對話，認真道：“怎麼會打擾呢！多待幾天，小璟跟念念還能陪我們多玩玩。”
正巧這時，抱著小璟的徐鳳蘭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她立刻抬起頭，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歡喜和熱情，聲音響亮地接過了話頭：“打擾？怎麼會打擾呢？婉婉啊，你千萬彆這麼想！我巴不得你們多住幾天呢！”
她說著，摟緊了懷裡玩樂的小璟，低頭用額頭親昵地蹭了蹭他的小臉蛋，語氣充滿期待，“小璟，願不願意在奶奶家裡多住幾天？奶奶家裡很大的，有很多稀奇玩意.....嗯？告訴奶奶，你想要什麼？奶奶保證都能滿足你哦！”
那語氣，仿佛隻要小璟開口，天上的星星她都想辦法摘下來。
小璟正放下手裡剛拚好的一個魯班鎖，聽到“滿足要求”，大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小臉上滿是雀躍，毫不猶豫地指著坐在沙發上的陸競琛大聲說：“要......奶奶！我跟阿琛哥哥說過了，我要大飛機。就天上飛的，很大的那種！”
他張開雙臂，努力比劃著一個巨大的形狀，眼神充滿向往。
徐鳳蘭被他的童真逗得開懷大笑，連連點頭：“好好好。大飛機！家裡就有，明天奶奶就帶你去坐，好不好？”
“好耶！太棒了！”小璟興奮地拍著小手，幾乎要從徐鳳蘭懷裡跳起來。
徐鳳蘭笑著，又耐心地補充解釋了一下，怕孩子期望過高：“不過小璟呀，奶奶說的這個飛機，可能不是你平常坐過的大鐵鳥，在電視裡看到的那種載很多人的大客機哦。我們這個是直升機，聲音有點大，飛得低低的。”
誰知小璟聽了，小腦袋一下子耷拉下來，濃密的睫毛垂著，小嘴微微撅起，聲音帶著明顯的委屈：“奶奶......我沒有坐過飛機......哪種都沒有坐過......”
那失落的小模樣，像隻被雨淋濕的小狗，看得人心都揪起來了。
徐鳳蘭的心瞬間軟成一汪水，她笑著將小璟摟得更近些，用臉頰蹭了蹭他細軟的頭發，聲音放得格外輕柔：“哎喲，我的小乖乖，那是因為你還太小啦！坐飛機有年齡規定的。奶奶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連飛機是什麼樣子都沒見過呢！彆急彆急，以後機會多的是，等你長大一點，奶奶讓阿琛哥哥帶你去坐最大最大的飛機環遊世界，好不好？”
“嗯嗯！”小璟在奶奶溫暖的懷抱和充滿希望的承諾裡，很快又高興起來，用力地點著小腦袋，臉上重新綻放出笑容。
徐鳳蘭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坐在稍遠處的溫婉婉。
燈光下，溫婉婉安靜地陪著念念搭積木，側臉線條溫婉柔和。
徐鳳蘭心中那個盤旋已久的問題再次浮了上來，她猶豫片刻，終究還是帶著一絲歉然和關切，輕聲開口：“婉婉啊......”
溫婉婉聞聲抬起頭，對上徐鳳蘭欲言又止的眼神，她放下手中的玩具，坐直了身體，臉上帶著理解的笑容，聲音清晰而坦然：“阿姨，您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沒關係的。”
“婉婉，”徐鳳蘭斟酌著措辭，儘量讓語氣顯得不那麼冒昧，“阿姨就是......有點好奇，也心疼你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容易。孩子們的爸爸......他？”
後麵的話她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然明了。
溫婉婉臉上的笑容微微凝滯，眸色瞬間暗沉下來，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
她張了張嘴，喉嚨卻像被什麼東西哽住，半晌沒能發出聲音。
徐鳳蘭立刻察覺到了她的為難，連忙擺擺手，語氣充滿包容：“瞧我，就是隨口一問。婉婉，你要是不想說，千萬彆勉強，就當我沒問過，啊？”
溫婉婉深吸了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她抬起眼，目光清澈而坦誠，直視著徐鳳蘭：“阿姨，沒什麼不能說的。寶寶們......是個意外。這些年，孩子的生父......並不知情。”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塵埃落定般的平靜。
徐鳳蘭了然地點頭，眼中滿是心疼。她看著地毯上玩得正歡、粉雕玉琢的念念，哪怕知道這不是自己的血脈，那份發自心底的喜愛也絲毫沒有減少。
她忍不住又輕聲問道：“那婉婉，你以後......是打算找回孩子們的親生父親，還是......考慮另尋良人，給孩子們一個完整的家呢？”
她的語氣充滿了關切，不帶絲毫評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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