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漢佛大聲喊著:“你們做什麼,大家都冷靜一下。”
他的喊聲根本沒人搭理,躺在地上的雲彼丘已經進氣少出氣多了。
紀漢佛和白江鶉心一橫,擠進人群,強行製止眾人的動作,白江鶉將雲彼丘扶了起來。
紀漢佛耐心安撫道:“大家聽我說,彼丘也是為角麗譙所惑,他並不知情給門主下的是碧茶之毒,當年在東海他自刎謝罪,被我們攔…”
康則安打斷他的話,冷笑道:“不知情?誰不知道雲彼丘智計過人,角麗譙讓他下毒謀害門主性命,他可曾懷疑過?
是個人都能知道,角麗譙對門主恨之入骨,但凡有向門主下毒的機會,怎麼可能會讓他活著?
雲彼丘,你敢說你當年沒懷疑過?”
靠在白江鶉身上的雲彼丘眼眶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閉上雙眼沒有反駁。
康則安不惜用最大的惡意揣測雲彼丘,繼續道:“彆把什麼事都怪在女人身上,他若真是對門主忠心,怎麼可能被角麗譙所騙!
說不準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既向門主下了毒,來日東窗事發也能將責任推到女人的身上。”
其餘人附和:“他還敢故意將五十八位兄弟引入雷火彈陷阱,他可曾將我們這些兄弟看在眼裡。
不對,我們哪有資格跟雲院主稱兄道弟,就連門主都得為您的情意當墊腳石,我們何德何能啊。”
“說不準角麗譙下一個看誰不順眼,雲院主又要被角麗譙所惑,朝我們下毒,然後又是差點自刎謝罪,被您攔了下來,不懲不罰,高床軟枕,錦衣玉食,繼續做那高高在上、萬人敬仰的雲院主。”
這人語調陰陽怪氣,刻意咬重“被角麗譙所惑”和“差點自刎謝罪”幾個字。
康則安冷嗤:“我倒是想問問紀院主,得知門主還活著時,你們是不是特彆失望啊?”
這話一出,四周靜默,所有人緊盯著他的神色變化。
紀漢佛被人戳中心思,臉色一變,嘴唇竟是控製不住的發顫。
康則安步步緊逼:“看來我猜對了,紀院主是怎麼好意思說出迎門主回百川院的?
也是,畢竟百川院是靠門主庇佑才撐到現在,不然就憑你們幾個廢物,能撐得起百川院。
害了門主性命,還敢好意思打著門主的名號在江湖立足。
紀漢佛,說好聽點你是道貌岸然,表裡不一,說難聽點,你是當了表子還想立牌坊。
呸,惡心死小爺了。”
康則安是前不久剛加入百川院的,他崇拜李相夷,好不容易才說服家裡加入百川院,秉承著李相夷的信念懲惡揚善。
沒想到短短月餘,先是喬婉娩拋棄門主,還踩著門主的名號當什麼癡情人,再然後就是雲彼丘下毒,百川院包庇。
百川院,什麼東西!
給他提鞋都不配!
紀漢佛臉上乍青乍白,眼中怒氣漸盛,怎奈百川院門人正是憤怒的時候,他強壓下心中的怒氣,快速思索該怎樣解決眼前的困境。
這時,肖紫衿和閉門不出的喬婉娩走了過來。
“雲彼丘給相夷下毒之事是真的?”喬婉娩看著眼前一團糟的場景,臉色一白,質問雲彼丘,“你怎麼敢給相夷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