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冷聲打斷:“喬姑娘,慎言。”
“肖大俠口無遮攔,彆說斷他一把劍,哪怕是阿離想殺他,也容不得旁人來置喙。”
“倘若今日受辱的是喬姑娘,喬姑娘是否能坦然地說一句諒解?若是不能,那就勞煩喬姑娘少說些不該說的話。”
“我看,喬姑娘同肖大俠情深意篤,方才又親口承認是肖大俠有錯,肖大俠這會兒無法開口道歉,想來喬姑娘是想代他向阿離賠禮道歉?”
“既如此,便請吧。”
對上李蓮花冷淡的視線,喬婉娩話語哽在喉嚨,難以置信地看著李蓮花吐出一句句刺耳的話語,竟是沒敢再繼續說下去。
她又看向李蓮花身側笑得明媚的顏青離,而李蓮花擺明了給她撐腰,緊緊抿著唇不吭聲。
“本來就是肖紫衿的錯,身為女子,難道不知女子名聲的重要性,還好意思替惡人開脫,呸!”
“慷他人之慨,喬婉娩當真是連臉都不要了。”
“她自己跟肖紫衿整日出雙入對,李門主有了心上人還恬不知恥帶著愛慕者來找事,咋想的?”
喬婉娩驟然失了渾身力氣,她的眼淚此時博不來同情,隻會平白惹人生厭。
她沒有,她,她隻是……
顏青離衣袖遮擋的掌心浮現出一顆小黑球,提取一小小滴液體,悄無聲息融入肖紫衿的眉心。
算你運氣好,能多活好幾日呢,既能多嘗幾日折磨的滋味,又能避免死因牽涉到花花身上。
李蓮花會放過他,不代表她會,敢罵她,她可是睚眥必報的,好不好。
瞥了眼喬婉娩,有些糾結,最終還是手掌一翻,將碧茶之毒收了回去。
算了,橫豎還沒罵出口,不作數,喬婉娩最在意名聲,以眼前的場麵,遠比殺了她更要痛苦。
李蓮花眉心微動,垂眸看見顏青離笑眯眯的模樣,心下了然。
“抱歉,李先生,是我們唐突了。”片刻後,喬婉娩努力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後又轉頭看向顏青離,聲音細若蚊蠅,“我代紫衿向姑娘道歉,還請姑娘諒解。”
相夷對他們沒了感情,自是不會再對他們心軟了。
顏青離睨她一眼:“喬姑娘說話還真是溫柔似水,得虧我耳朵好,差點都聽不見了。不過還請喬姑娘以後牽…照看好肖大俠,說不準下次斷的就不是劍嘍。”
估計,應該是沒有下次了。
李蓮花輕輕嗤笑了聲,撣了撣衣袖,陪著顏青離和兩小隻回家,身後的人早已是過去,驚不起半分波瀾。
喬婉娩隻覺得她的臉麵被狠狠踩在地上,周遭的恥笑聲更是讓她無地自容。
離去的顏青離抱著花,語氣戲謔:“李門主,真的不想跟喬姑娘敘敘舊?”
“敘什麼舊?我跟她不熟。”李蓮花心驚膽顫,義正言辭道,“今日都是我不好,惹得阿離生氣,以後不會了。”
顏青離定定看了他一會兒,幽幽道:“我突然發現跟李門主出門總有看不完的好戲和見不完的舊人。”
李蓮花:!!!
“沒了,沒了,真的沒了。”李蓮花生硬開口,連連保證,“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人打擾阿離逛街的好興致。”
他腦子裡飛速搜尋著李相夷還有沒有乾過什麼蠢事,他得提前把事情扼殺在搖籃之內。
“這一出接一出好戲瞧著好生有趣,李門主害怕什麼?”顏青離睨他一眼,選擇換了個話題,“我給肖紫衿下了碧茶之毒,估計能折磨他半個月一個月再死。”
承諾什麼的,最不靠譜了。
李蓮花心中輕歎,他怕得要死,今晚回去就好好回想李相夷當年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應聲:“我知道,我感知到空氣中有一瞬間的靈力波動。”
顏青離詫異:“你最近不會晚上都在刻苦修煉吧。”
她施法的時候靈力波動接近虛無,李蓮花這都注意到了。
李蓮花垂眸應聲:“嗯,我要是活得久一些就好了。”
顏青離道:“你努力修煉,飛升成仙,與天地同壽,說不定那時的你會覺得活著真無趣呢。”
李蓮花扭頭看向她:“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