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好醜。”顏青離低頭看了一眼尚在沉睡中的母痋,抿了抿唇,她抬眸對著李蓮花道,“你要弄死它嗎?”
話音剛落,羅摩鼎中的母痋伸展了一下雙翅,傳出一陣顫翅聲,顏青離李蓮花對此並未有所反應。
若是旁人便會覺得一陣耳鳴,繼而頭暈眼花,被其所控。
顏青離輕嘖一聲:“呦,脾氣還不小,說你醜你還不樂意了。”
母痋霎時從鼎中飛出,似是不滿地撲閃撲閃好幾下翅膀,見顏青離對此毫無反應,在空中盤旋兩圈,最終停在李蓮花的肩膀上。
顏青離鬆開牽著李蓮花的手,默默向後退了幾步,一臉難言地看著他。
她討厭渾身長腿的和光溜溜沒腿的,看著就令人渾身難受。
李蓮花手上的溫熱觸感頓時沒了,他頗有些無奈,正欲抬手去捏母痋,動作頓了頓,從懷裡掏出張帕子,隔著帕子把它捏了下來。
他沒再猶豫,果斷劃傷指尖,擠出一滴血落在母痋身上,霎那間母痋化為灰燼,消散在世間。
母痋終歸是個隱患,還是早些除掉為好。
顏青離搓了搓胳膊:“我看見光溜溜的就渾身發麻。”
她抬手先把李蓮花的指尖傷口愈合,又在他身上接連施了好幾次清潔訣,最後將他手中的帕子燒為灰燼,這才願意去牽他的手。
“你討厭的我來處理。”李蓮花心口一暖,吻了吻她的指尖,鬆了口氣:“好在母痋死了,子痋也就不在了。”
這種近乎毀天滅地的東西,既然早已消失在世間,那便不該再出世。
顏青離點了點頭:“花花,還差個壁畫,我們走吧。”
“好。”李蓮花笑著開口,不經意間瞥了一眼風阿盧的屍骨。
顏青離一時關注著他,覺察到他的目光,心下了然,輕聲詢問:“你想把他的屍骨帶出去,還是就埋葬在這裡。”
李蓮花想了想,才道:“帶回去交給封磬吧。”
當年,風阿盧也是為了複興南胤才入的皇宮,雖說最後被情愛所惑失了性命,曝屍於此終究是不妥。
落葉歸根,替他收個屍也不是難事。
顏青離聽罷,左手微抬,幻化出一個方形木盒,將風阿盧的屍骨全部收入木盒中,遞給李蓮花。
李蓮花接過木盒:“多謝阿離。”
解決完母痋,顏青離李蓮花循著記憶,沿著通道找到了那幅壁畫。
李蓮花站在壁畫前,駐足良久。
半晌,他抬手運起內力,將那幅壁畫上的圖案儘數震碎,直至那麵牆再也看不出半分痕跡。
李相夷無意皇位,他的身世自是該隨著極樂塔永遠埋在地底下才好。
處理好壁畫,這皇宮自然也沒有久留的必要。
顏青離施法,兩人回到蓮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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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蒙蒙,萬籟俱寂。
花孔雀狐狸精見他倆回來,眼巴巴地看著他們,身後的尾巴歡快地搖個不停。
很顯然,兩小隻是真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