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月來,四顧門上下肅穆,彌漫著緊張的氣氛,門中弟子積極備戰,誓要一舉拿下金鴛盟。
四顧門。
臘月二十七。
李相夷眉眼桀驁,黑眸中凝著化不開的寒霜,一襲素白勁裝,獨有衣襟上的一抹紅,平添幾分耀眼。
少年立於台上,身前是整齊肅殺的四顧門弟子,麵色凝重,身後依次排開分彆是,四顧門左右護法喬婉娩、肖紫衿以及佛彼白石。
雲彼丘立在一側,神色不明,眼神似有些忐忑,手上正捧著一個紅漆托盤,上麵隻放著一杯熱氣氤氳的茶水,指腹不自覺地摩挲著托盤。
“金鴛盟殺害師兄在前,搶奪屍骨在後,此仇此恨,必得血債血償!”李相夷舉著手中的少師劍,眉眼銳利,眼底寒光乍現,嗓音中殺意四起,“今日一戰,不留餘地!”
“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
門中弟子目光灼灼,直直地看著台上那個如烈日一般灼目的少年郎,人人臉上憤慨,齊聲附和。
喬婉娩白衣溫婉毓秀,眉目間懼是憂愁,輕聲喚他:“相夷…”
李相夷回過身,銳利的眉眼有所消融,寬慰道:“阿娩,不必憂心,我很快回來。”
喬婉娩嘴唇微微顫抖,似是想說些什麼,最終也隻是揚起一個溫婉的笑容,衝他點了點頭。
那封信……
肖紫衿看著兩人眉目傳情的模樣,掩在衣袖下的手死死扣緊,在身側紀漢佛的眼神看向他時,眼底的嫉妒頃刻間褪去,神情平靜。
雲彼丘躊躇良久,端著托盤走上前,手幾不可察地一抖,滿杯的茶水輕晃,似是要溢出杯沿,手指緊緊扣著托盤底部。
當走到李相夷麵前時,神情一如平日的沉穩,麵上無恙,深吸一口氣,聲音隱隱有些沙啞:“門主……”
他將托盤遞到李相夷麵前,眼神不自然地在茶水上掠過,終是道:“喝口熱茶,再起程吧。”
李相夷的目光從喬婉娩身上收回,看向雲彼丘,緩緩落在那杯茶上,滾燙的熱茶冒出一綹綹雪白霧靄,煙氣繚繞。
他並未多想,也不曾想過眼前他視為兄弟的摯友會背叛於他。
李相夷伸出手,端起那杯茶,嘴唇即將觸碰到那盞清茶。
雲彼丘呼吸不穩,嘴唇翕動著,卻終究沒說出話來,眼神直直地盯著李相夷的嘴唇觸碰到杯壁,即將仰頭飲下的前一瞬——
台上倏然出現一團青霧,纏綿於天地間,煙霧之中,隱約可見一道人影,不消片刻,霧靄漸漸散去,大庭廣眾之下,赫然出現一個身披素白的大氅的男子。
身形消瘦,眉眼溫潤雋永,眼神淡漠茫然,視線在四周遊離,似是在打量這是哪裡。
當那男子的視線落在麵前的李相夷身上,準確來說——是他即將入口的那杯茶時,臉色似是變了一瞬。
李相夷重新將茶水放在托盤上,看著憑空冒出來的李蓮花,瞧著像是個病秧子,就是那張臉他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
他上前兩步,拔劍將所有人護在身後,冷冷開口:“你是誰?”
李蓮花眉眼低垂,掩下心中澎湃的思緒,淡淡開口:“在下李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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