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
他剛剛那句話…也不是那個意思。
李相夷緊緊抱著懷裡的少師劍,馬尾耷拉下來,整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兒吧唧。
李相夷心情複雜,李蓮花眉開眼笑。
四顧門門人看著兩位門主的眉眼廝殺,你看我我看你,紛紛摸不著頭腦,有什麼是他們不能聽得嗎?
【次日,揚州城流言四起,眾人紛紛在討論訣彆信一事,李門主如今去向成謎,喬婉娩營造的癡情名聲破裂。
午時趕回蓮花樓的李蓮花懷裡揣著一份雲片糕,奈何蓮花樓的結界隻能出不能進。
孤零零的身影站在樹下,身姿挺拔,額前漆黑的碎發還沾著一點水汽,活脫脫是一隻被拋棄的委屈小狗可憐兮兮地望著蓮花樓。
顏青離睡醒沒看到李蓮花,出了蓮花樓便看到這一幕,有些不明所以。
昨夜沒喝酒啊,她怎麼把李蓮花關在外麵了,有點可憐,還有點…可愛。
李蓮花委屈巴巴地伸手戳了戳結界:“顏姑娘。”
“你這是大晚上做鬼去了?”顏青離揮手撤掉結界,走到李蓮花身邊,離得近了些,甚至感到一陣陣的寒氣,“好歹是天下第一,凍死的話傳出去也不怕讓人笑掉大牙。”
早春寒涼,以李蓮花身嬌體弱的模樣,受了風寒估計又得吃好幾日苦頭。
隻是顏青離沒注意,這二十幾日李蓮花卯時晨起練劍,身子骨比著之前好了不少,至少身嬌體弱是算不上的。
怪隻怪三年來李蓮花柔弱不能自理的形象在她心裡根深蒂固。
“你的內力是離家出走了嗎?”邊說著,邊給他體內輸入靈力緩解疲累,祛除寒氣。
“我忘了。”李蓮花道,“昨夜有事出去了一趟,路過鎮上順帶給你買的雲片糕。”
顏青離接過溫熱的油紙包:“雲片糕都是熱的,你怎麼就是冷的呢?”
“這不剛回來,你就醒了麼。”李蓮花摸了摸鼻子,笑得乖巧溫順。】
李蓮花心裡忍不住對著天幕上虛偽的李蓮花指指點點,能記得用內力護著雲片糕,怎麼可能會忘記用內力護著自己!
分明是故意的,扮可憐,博同情。
真虛偽!
也就顏姑娘願意相信他的鬼話!
想到這兒,李蓮花的嘴裡直泛酸,摸出一顆糖塞進嘴裡,濃稠的甜蜜瞬間在口腔裡蔓延開來。
他隻需等天幕結束……
一顆糖,總是能從嘴裡瞬間甜到心裡。
李相夷忍不住腳趾扣地,能不能彆用他的臉做出那麼…丟人現眼的表情,打死他都做不來那種姿態!
那人到底是怎麼坦然做出這種姿態的,能不能稍微顧及一下自己曾經是天下第一。
臉麵呢?!
李相夷心裡咯噔一下,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一件事,這時候天幕上的李蓮花才動了心思,小心機就一個接一個,回家記得帶雲片糕,內力隻護雲片糕,還有那不堪入目的表情…
他若是沒記錯,天幕的名字好像是李蓮花的追…妻日常?
追…妻?
怎麼追?!
以那人的厚臉皮,後麵李蓮花恐怕還有比這更加丟人現眼的姿態…
李相夷不敢想,隻覺得眼前一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