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木山搓搓手,按耐不住地開口:“相夷蓮花啊,回頭若是徒媳婦兒願意,你們早點給我生個小徒孫玩…帶,師父讓他成為下一個天下第一。”
李蓮花眨了眨眼,不吭聲,半掩在長發下的耳根還是可恥地紅了。
他什麼也不想要,他本就孑然一人,於東海隕,於東海生。
他如今想要的唯她而已。
顏姑娘隻能是他的,她的身、她的心、她的愛、她的喜怒悲歡都隻能是他的,若是孕育子嗣,她定會將愛意分出去,他不情願,也不允許。
這世間,隻有他與她做最親密的人便足夠了。
可…倘若顏姑娘當真希望,想來他也是無法拒絕的。
李蓮花一瞬閃過繁多思緒,身側的李相夷驚得一顫,騰的臉色迅速躥紅,試圖平複著亂了的呼吸。
想到師父說的話,李相夷俊臉燒了又燒,本就擺脫不掉的昨夜異夢,此時拚命往他腦子裡鑽,周遭的喧囂仿佛驟然遠去,隻能聽見胸膛慌亂的心跳聲。
八字還沒有一撇呢?
怎麼就要生小孩了?
太太太快了。
李相夷半天沒緩過來,強忍著心慌,紅臉道:“師父!你為老不尊!”
漆木山:???
他怎麼為老不尊了?
他憧憬兒孫繞膝的畫麵,這也有錯了?
他又沒強迫他們必須生,都說了徒媳婦兒願意的前提下,早點生一個。
漆木山盯著自家徒兒羞紅未退的臉蛋,揪著胡子沉思,自顧自說著:“臭小子,你亂想什麼呢?”
搞了半天,他說的是結果,這臭小子想的是過程。
李相夷頓時懂了他這話裡的意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急得跳腳:“我沒有!師父你少胡說八道!”
“可是,我還沒說呢?”漆木山攤手,存了逗弄他的心思,“你不會是……”
——害羞了吧。
李相夷身體僵在原地,手指無意識揪著衣服,平複著煩躁的呼吸,像是終於反應過來,猛地站了起來,悶頭就走:“我去煮點茶。”
芩婆輕拍了下漆木山,就知道欺負相夷,漆木山笑得直不起腰,他沒那麼厚臉皮去說些不著調的話,誰讓臭小子自己想歪了。
心歪了的人,想什麼都是歪的。
圍觀全程的李蓮花知他心思,臉上帶著洞察一切的笑意,輕咳聲:“李門主…”
李相夷不聽,隻顧悶頭溜走。
李蓮花摸了摸鼻子,聲音不大,足夠所有人聽到:“你茶壺沒帶,不是煮茶嗎?”
四顧門等人忍住笑,煮茶不帶茶壺,門主這是又被羞得抬不起頭了。
門主臉皮還是差點,得練。
李相夷腳步像是被粘在原地,腦袋飛快轉著,尋了個自認為合理的借口:“我想煮壺彆的茶,用不著拿。”
李蓮花啊了一聲,懶得拆穿他:“我還想喝這壺茶,李門主幫我煮一壺唄!”
李相夷悶悶“嗯”了一聲,扭頭拎起茶壺就跑,身後是四顧門不再掩飾的笑聲。
“門主還是臉皮薄,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