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對勁兒啊。
李蓮花能有這麼安分守己?
這件事情著實讓少年的腦袋短暫地懵了一下,而後回過神,不爬床更好。
省得又讓他沒麵子。
李蓮花抿了口茶,神情微微訝異,以他對自己的了解,能忍到今天已然是極限了。
真是出乎意料。
今天不爬,明天爬。
天幕上李蓮花回到房間,興奮地來回轉了好幾圈,最終把小麵人安放在床頭,忽然想到蓮花樓床頭的李相夷,想拆,非常想拆。
【——阿離給不給拆?】
這道心聲瞬間把所有人的思緒拉回最初的最初,李蓮花踩著床板雙手拔李相夷的場景。
所有人忍俊不禁。
「不給拆不給拆,沒有李門主哪來的李神醫啊。」
+「李神醫也真是的,李門主多帥啊,常看常新,說不準還能回想起哪個前科沒有解決好,免得被神尊發現。」
四顧門等人鼓掌都鼓麻了。
說得太對了。
畢竟主動解決,和被動解決,那完全是兩碼事。
李蓮花撚了撚指腹,若有所思,難得主動傳音給李相夷:“你還做過什麼蠢事?”
他實在是記不清李相夷曾經還捅下過什麼簍子?
畢竟,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記不太清楚。
也就一些過分招搖的事情還記得清,其他的記憶都有些模糊。
李相夷無心與他計較,也在腦子裡思索著有沒有尾巴沒有處理乾淨,顏姑娘知道歸知道,但他要避免這些前科被提及的可能。
少年搖搖頭:“應該是沒了,我暫時想不起來。”
李蓮花哦了一聲,隨即真摯開口:“多想想,事關終身幸福。”
——事關他的終身幸福。
李相夷詭異地看著他,摩挲著下巴:“原來是你記不清了啊,求人啊,要有求人的態度。”
話音剛落,少年挺直脊背,驕傲地揚了揚下巴,目光先是落在他的臉上,複又垂眸看向茶杯,再瞧瞧那氤氳著霧氣的茶壺。
暗示得相當明顯。
李蓮花:……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李蓮花拎起茶壺,給他倒了杯茶,推到他麵前,笑眯眯道:“李門主,請喝茶。”
要不是他“劣跡斑斑”,生怕還有什麼曾經的舊事會火上澆油,他真想衝李相夷那張醜惡的嘴臉上狠狠扇一巴掌。
李相夷端起茶杯嘗了一口,皺眉:“這茶給人舌頭燙爛了,還怎麼說話?”
李蓮花忍了,努力揚起一個得體的微笑,拎起另一個茶壺給他添了些涼水:“好了。”
李相夷克製住得逞的嘴角,又嘗了一口,繼續挑刺道:“寒冬臘月,你給我喝這麼涼的水?我怕冷。”
李蓮花又忍了,唇角的笑意淡了一點,抬手用內力給茶杯加熱,咬牙道:“再喝!”
李相夷又嘗了一口,滾燙的茶水燙得他嘶哈嘶哈亂叫,他扭頭就要怒懟李蓮花,正對上李蓮花似笑非笑的視線,想到他也有求於李蓮花,默默咽下了臨近嘴邊的臟話。
少年癟了癟嘴,小小聲嘀咕:“想就想,那麼凶乾嘛。”
想到了,也不告訴他。
讓他躲被窩裡哭去吧。
他就算年少再輕狂,那些也不過都是些無傷大雅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