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木山磨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作為師父,他還不信了,他收拾不了兩個小兔崽子。
他忍無可忍,拎起棍子,就要上前。
芩婆攔住他,歎息道:“晚上再打,給孩子留個麵子。”
“不行!”他試圖甩開芩婆的胳膊,咬牙切齒,“怎麼不見這熊孩子給我留個麵子,我一張老臉都丟儘了。”
頓了頓,繼續道:“大不了,我帶他到小角落,不讓人看見。”
芩婆鉗製住他的胳膊,嘴角抽搐。
他這又是拎著木棍,又是氣勢洶洶的,角不角落的,有區彆嗎?
漆木山掙紮了兩下,氣得吹胡子瞪眼,勁兒小了甩不開,勁兒大了怕傷著芩娘。
芩婆哭笑不得:“害你丟麵子的是天幕上的相夷,冤有頭債有主。”
漆木山一噎,啞口無言。
漆木山芩婆兩人上演著“我要打,你不能打。”的戲碼。
小兔崽子聯盟剛一看到畫麵上李某人拍拍肩膀恐嚇師父,就覺得情況極其不對,麻溜地閃到三裡外。
兩人看似是在談天說地,實則隨時警惕著師父的棍棒之愛。
老狐狸和小狐狸眼神一對,彼此秒懂對方的想法。
雖說是走為上策,但是麵子不能丟啊。
“李門主,我沒騙你吧。”李蓮花握拳輕咳一聲,“這個地方,看天幕是不是看得更清晰了?”
“嗯,確實清楚。”李相夷十分不走心地點頭附和,餘光注意著愣在原地的師父,緊緊抿唇不敢笑出聲,“咳,挺好的。”
他知道自己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活潑。
可,李某人明顯活潑過頭了。
況且,怎麼能這樣欺負師父呢!
——哪怕好玩也不行!!
再說了,他都還沒玩過呢,不公平。
好處他半點不沾,挨打他來。
他可不認啊。
“找人搬些桌椅來,我們坐在這兒看,就行。”李蓮花一本正經道,“某人太過分了,我們幫師父一起斥責他!”
“好!太過分了。”李相夷連吩咐人都忘了,隻顧著指指點點李某人,“他竟然敢薅師父頭發,我們把他的頭發薅光薅禿,讓他光腦袋。”
“最好再暴揍一頓,吊在樹上用鞭子抽的那種。還有,還有……”少年越說越起勁兒。
李蓮花:……
這孩子怎麼越說越變態了。
老狐狸小狐狸上演著“兄弟情深”、“為師鳴冤”的戲碼。
四顧門等人眼睛一亮,見漆木山拎著木棍卻又被攔下,眼睛黯淡了下來,神情頗有些…失望。
“可惜了,我以為能看到門主挨揍呢。”
“我也是,門主真是欠欠兒的,不挨一頓說不過去。”
“漆前輩看著像是要掙紮開了啊,門主不會成功挨揍吧。”
“我有點小激動,話說,冷眼旁觀是不是不太合適?”
“……師父教訓徒弟,情理之中。”
“天冷了,也不知道門主今晚蓋的是被子啊,還是土啊?”
“……”
徐一安把自己的左胳膊塞進萬霖手裡,右胳膊塞進張維胳膊裡,裝模作樣地開始扯著嗓子大喊:“你們彆攔我,我要去救門主。門主啊,我……”
“???”萬霖、張維一頭霧水,手裡被塞了隻胳膊,還被當作筏子,兩人眼神撞上,默契地鬆手,萬霖先開口,“老徐啊,門主交給你了。”
張維笑眯眯:“老徐啊,門主的性命係在你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