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木山笑眯眯,也是震驚於自家徒弟的一連串操作,一出接一出,場麵一個比一個轟動。
他扭頭看向芩婆:“相夷還是跟以前一般招搖,不愧是被稱作小孔雀,但是——”
說著,猛地一拍桌子:“乾得漂亮!”
芩婆聞言一笑,眸中浸潤著濃濃喜色,附和道:“是啊,相夷做得很棒。”
女子的感情比男子更加熱烈,而且需要有回應。比起深藏不露的愛,這樣熱烈而張揚的愛更讓人為之動容。
徒媳婦兒肆無忌憚的偏愛,相夷掏心掏肺的獨寵。真心換真心,人和人之間是互相的給予、付出。
愛是相互流動的。
他們很幸福。
漆木山喝了口茶,興奮道:“芩娘,我們不回雲隱山了。咱們就留在四顧門,看徒媳婦兒怎麼折騰相夷!”
光是想想,他都覺得有意思。
況且,他打不過相夷,還不能找找外援嗎?
徒媳婦兒那才是家裡正兒八經的皇帝,帝王一怒,伏屍千裡啊。
芩婆輕咳一聲,低聲道:“不太…合適吧。”
他們在,就怕相夷放不開手腳。
這般想著,竟是不自覺地喃喃出聲。
漆木山跟芩婆那可是老夫老妻啊,聽得這話,再看她這略顯遲疑卻又不那麼遲疑的話,明顯是缺個台階啊。
作為一個合格的夫君,這台階他得搭啊。
“合適啊!很合適啊。”漆木山悄眯眯瞥了眼那兩個心神蕩漾的徒弟,嫌棄地搖搖頭,悠哉地點評,“就看天幕上相夷追媳婦兒的模樣,相夷能放不開手腳?”
頓了頓,嘖嘖兩聲:“他怕是比誰都放得開,浪到沒邊了屬於是。我們作為娘家人,要替阿離好好考察考察那個臭小子啊。”
芩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即稍稍止住笑,半開玩笑道:“你也不怕相夷把你逐出師門?”
漆木山揚聲道:“他敢!那我就給他的追妻路上多搬兩塊石頭。”
他眼神左右看了看,見兩個傻徒弟還在傻笑,壓低聲音小聲嘀咕:“尤其是他小時候總念叨著要給山下的漂亮小姑娘送花,我全給他揭露出來。看他怎麼追姑娘,小小年紀就如此多情。”
嗯,雖然就是嘴上說說。
但是!!!
哪怕就是嘴上說說,證明他也有這個心思啊。
怎麼不算前科呢?
李蓮花李相夷不知為何,本沉浸在求親的喜悅中,偏偏這會兒耳聰目明,不期然聽到這句話,硬著頭皮回頭,瞳孔地震。
什麼玩意兒?
什麼送花?!
他小時候乾過這事兒嗎?
李蓮花深吸一口氣:“你小時候還給姑娘送花?”
李相夷如遭雷擊,真是天大的冤枉啊,他拚命回想,但是有些記憶是有些模糊的,誰能完完全全記得清自己小時候的事兒啊。
他真沒有!
他小時候多半都是呆在雲隱山,滿腦子都是練劍搗亂,偶爾被師父帶著下山偷偷去玩,那也都是跟小男孩兒玩啊。
男女三歲不同席。
他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去給人家小姑娘送花,那不是耍流氓嗎?
少年欲哭無淚:“我真不記得了。”
李蓮花閉了閉眼,頭疼地捏捏眉心,嘖了一聲:“蠢貨。”
“你也是李相夷,你怎麼不去想?不就是想不起來了嗎?”李相夷惱了,“又要靠我想,又要罵我蠢,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兒!”
他抱著胳膊,頗無所謂地開口:“不想了,反正我前科少,多一個也沒事。”
“……你!”李蓮花咬牙切齒,見李相夷油鹽不進的模樣,隻得轉頭看向漆木山,佯裝淡定地問,“師父,你和師娘在聊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