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木山臉色扭曲,又憋屈又生氣地控訴她:“芩娘,你跟這臭小子學壞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親媳婦兒,不能打。
關鍵是…也打不過。
芩婆睨他一眼,淡淡開口:“聲音小點,吵得我耳朵疼。”
李相夷歪頭湊近,語氣輕快,帶著難以壓抑的…興奮:“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漆木山抬手賞他一個腦瓜崩,厲聲怒斥:“你閉嘴。”
這熊孩子都快成攪屎棍了。
李相夷身形後仰,躲開他的襲擊,緩緩抬眼,眼尾挑起無辜的弧度:“師父,你總欺負我做什麼?我明明是個好孩子。”
他抬手指著李蓮花,抿起唇角:“師父,你怎麼不打李蓮花,這不公平!”
漆木山順著他的動作看向李蓮花,尚未開口,就見李蓮花放下茶盞,順勢換得一副委屈麵容:“師父,過去的那十年,我每時每刻都在想,能跟您再喝一次酒說說話。”
他頓了頓,聲音似是有些哽咽,眼神裡滿是眷戀:“到那個時候,我哪兒也不去,就呆在雲隱山陪你和師娘玩玩鬨鬨,哪怕你打我我也不走。”
“能重新見到師父,我真的很開心,若是打我一頓,能令師父開心一些的話,我願意的。”
話落,李蓮花緩緩向漆木山伸出手,微微抿著唇,眼神裡既有委屈又有信任。
他看見師父驀地紅了眼眶,眸光閃了閃,唇角不著痕跡地彎了一下。
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
真假摻半,才最真呐。
“我的蓮花啊~~”漆木山抬手一抹淚,心疼地抱著他摸摸頭,“師父怎麼會舍得打你呢,師父要打也是打李相夷,我打死他那個熊孩子。”
被漆木山抱著摸頭的時候,李蓮花悄眯眯露出個腦袋,歪頭挑眉,眼神挑釁地望著李相夷,無聲吐出兩個字“廢物”。
說完,他若無其事地朝著漆木山笑了笑,笑得無辜,變臉速度堪稱一絕。
“!!!”
李相夷驚呆了!
不是,還能這麼操作?!
憑什麼李蓮花幾句話,師父就就就就心疼成這樣?
他才是師父的親親徒弟!!
現在這樣,那他算什麼?
…笑話嗎?
被他貼臉挑釁,李相夷忍無可忍,抓起少師劍就要往死裡揍他:“綠茶,你個死綠茶。”
李蓮花弱弱喊了聲:“師父。”
漆木山叉著腰站在他麵前,做足了保護姿態,狠狠一拍桌子,衝著李相夷怒吼道:“李相夷,你想乾嘛!”
李相夷也裝模作樣地委屈:“師父,你偏心。”
漆木山坦然承認:“是啊,我就是偏心怎麼了?”
李相夷癟癟嘴,這下不是裝的,是真委屈了,扭頭看向芩婆:“師娘~~”
芩婆心一軟,耐心哄道:“好好好,師娘替你收拾你師父。”
說完,眼神幽幽地看向漆木山。
漆木山敢怒不敢言,訕訕地回到位置上。
李相夷心滿意足,衝著李蓮花得意得搖頭晃腦,眼神惡劣,明晃晃寫著:師父也沒用,師娘才管用。
李蓮花不屑地嘖了一聲,對他的挑釁視若無睹。
四顧門精英們眼珠子掉了一地,眼神瞬間凝滯,瞳孔中隻剩下深深的震驚。
大門主的道行,還是太高深了。
他們原本以為門主的道行就快趕上大門主了,結果打眼這麼一瞧,還早著呢,早太多太多。
“門主,還是太單純了。”
“玩不過啊玩不過,門主根本玩不過大門主。”
“咳,有失才有得,門主道行淺但是前科少,大門主道行深但是前科多,果然都是公平的。”
李蓮花、李相夷聽到這句話,唉聲歎氣,說不上來開心還是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