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上李蓮花委屈巴巴,又是撒嬌又是裝可憐,問時間能不能過得快一些。
【李蓮花不由得想道,最好直接跳到洞房花燭的那種。
顏青離看著他清理窗紙的舉動,不由得失笑,還真是走到哪兒都愛乾淨。
她靈機一動,眉宇間染上了春色,垂首貼著窗紙輕碰了碰他的臉,故意拖長了調子:“這個方法呢,怎麼樣?”
靜謐的黑暗裡,觸覺變得異常敏感。
溫熱輕柔的觸感輕輕淺淺落在李蓮花的臉頰,一掃而過,帶來似有若無的癢,好似鴉雀尾羽在心尖一下下撓過。
他唇畔的笑意難以自抑地上揚,漂亮的黑眸裡滿是得逞的模樣。
他就賭阿離會吻他,果然賭對了。
李蓮花臉頰貼著窗紙,低咳一聲,故作矜持地開口:“勉勉強強。”
分明是獵人設下的圈套,偏偏扮作人畜無害的獵物,引誘真正的獵物上鉤。
他的欲擒故縱太過明顯,顏青離撲哧一笑,樂得慣著他,低頭又去親他的臉。
誰料李蓮花適時側過腦袋,精準無誤地隔著窗紙落在她的唇上。
隔著窗紙的輕吻,雖說隔著層什麼,卻又比平日的唇齒糾纏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無端更加勾人。
李蓮花隔著窗紙貼著她的唇瓣,低聲咕噥:“這樣的,才算數。”
他說話時,唇瓣的顫動隔著窗紙落在顏青離的唇上,砸在她的心上。
顏青離心慌意亂,急忙退開,耳垂驀地漲紅,心跳猛地加快,緊張得心臟都快跳出胸腔了:“你你你你都是從哪兒學得這些……”
——亂七八糟的手段。
李蓮花啊了一聲:“當然是,姐姐的話本呀。”
眸光瀲灩,聲音滿是無辜:“我以為姐姐會喜歡呢,方才明明是姐姐先動的……”
顏青離頓時反應過來:“難怪你剛才專門清理了窗戶,原是存了這個心思,詭計多端。”
李蓮花從善如流:“對自家夫人,這叫閨房之樂。”
顏青離小聲說:“不要臉的老狐狸。”
李蓮花腦袋抵著窗戶上,眼眸在黑夜中格外熠熠生輝,笑得清純勾人:“臉偶爾還是要的,畢竟姐姐最相中的就是我這張臉。”
小兩口隔著窗戶說了許久的話語,房內是捧著海棠花的顏青離,房外是看著她剪影的李蓮花,細語呢喃紛紛化作曖昧的絲線,將他們緊密纏繞。】
假裝喝茶的李蓮花、李相夷一左一右噴了出來,嗆得咳嗽,拚命咳嗽,拚命拚命地咳嗽,都快把心臟咳出來了。
李蓮花腳趾扣出一座四顧門,俊美的臉龐驟然泛起不自然的潮紅,濃密的眼睫顫個不停。
李某人能不能稍微收斂點?!
三天,三天,不就是三天嗎?
不…親,能怎麼了?
哪怕麵見不到,人也得親到,是吧?
隔著厚厚的窗戶紙都壓不住李某花的齷齪心思,是吧?
李蓮花真想把某人拉出來暴揍一頓,問問他丟不丟人?
“不丟人,你就是嫉妒我能親到我夫人。”李某花的聲音幽幽傳來,還專門咬重“我夫人”三個字。
“……”他還真是無從反駁。
因為——
他確實很嫉妒,嫉妒得發狂。
李相夷白皙的臉頰頃刻間無比漲紅,一直紅到了耳垂,恨不得在地上搗個地洞鑽進去!
洞呢?
他的洞呢?
地上為什麼這麼平呢?
這隻不要臉的臭狐狸,究竟還能騷到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