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心裡的彎彎繞繞無人知曉。
漆木山看著畫麵裡李蓮花又鬼鬼祟祟地爬進了他的屋子,還點燃了他的胡子!!!
氣不打一處來,又見李相夷還在低著頭發呆,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一個爆栗敲在李相夷頭上。
“老子的胡子招你惹你了?天天惦記我胡子。”
在他眼裡,酒排第一,胡子排第二,那可是雄偉的象征。
李相夷腦袋一痛,驟然從沉思中回神,正欲跟師父吵兩句,忽的想到什麼,抬手摩挲著下巴,詭異又略帶一絲興奮的眼神落在漆木山身上。
這不,揍他的人有了?
苦肉計還是能演的。
漆木山後背一涼,捂著胡子,防備著李相夷:“你什麼眼神,你敢燒我胡子,我就把你逐出師門。”
李相夷笑眯眯,那模樣跟李蓮花幾乎一模一樣:“師父,我會好好待你的。”
待師父越“好”,師父才會揍他越狠,他的苦肉計才會越奏效。
說完,他就乖乖看天幕,也不說話了。
漆木山撥了撥胡子,一頭霧水,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兒。
【漆木山一臉猙獰地追打著李蓮花,微微翹起的下巴,長著毛茸茸的小卷毛,像是火燎過似的,又黃又卷。
這臭小子竟然把他胡子全燒了!!!
一想到稍後必須剃光他多年留的胡須,頂著一張光禿禿的小…老臉,他想想都心肝脾肺腎疼。
醜!
太醜了!
不對,醜?
漆木山靈光一閃,冷不丁嘿嘿一笑,衝著李蓮花朗聲道:“臭小子,你再這麼跑下去,晚會天亮迎親,我看你頂著一張枯黃醜陋皺巴巴的臉,怎麼當漂亮的新郎官?”
這句話,就像是隔空施了定身術。
李蓮花霎時間停下腳步,漆木山沒想到這麼管用,不及他反應迅速,就著慣性直愣愣地朝他身上撞去。
李蓮花微微側身,好巧不巧避開撞他的漆木山,麵容嚴肅,仿佛在想什麼驚天世俗的要事。
“師父說得對,我這就回去休息。”他小聲嘟囔著,“不對,回去伺候伺候我這張臉。”
前後不過一瞬,他“嗖”地一下飛回了浮生居,去好好捯飭他那張臉。
獨留身形不穩的漆木山險些撞到樹上,堪堪站穩,心臟都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
他牙根咯咯作響,死死盯著李蓮花飛走的方向,想著想著,怒極反笑。
罷了罷了,可算是要娶到心愛之人,難免激動。
他不計較,不計較。
他是個好師父,怎麼會跟徒弟一般見識呢?】
李蓮花摸摸他的臉,手下的觸感也算是又軟又嫩,緩緩鬆了口氣。
還好他早睡早起,勤加鍛煉,外加夜夜調配藥膏,滋養他這張臉。
絕對是個最漂亮的新郎官。
李相夷抱臂冷哼,不屑地撇撇嘴。
就說某人老了吧,還得靠外物來維持姿色。
他年輕,他貌美,他壓根不需要那些塗塗抹抹來維持容貌,照樣能迷得顏姑娘暈頭轉向。
他正處於一個男人最好的年紀,才是最適合做夫君的。
雖說都是李相夷,都是容顏永駐,但是他二十,李某花二十又三,李蓮花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