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不動聲色地翻了個白眼,靠著椅背抬首望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首先,他尷尬嗎?
他不尷尬。
……就看看話本而已,新婚夫妻的小樂趣就是愛看點話本,多正常啊。
其次,他缺的是乾活的人嗎?
他又不是李相夷,哦呦,天下第一呢、四顧門門主呢、武林盟主呢,忙得嘞,整日除了操心這個就是操心那個。
有句話說得好,三過家門而不入的男人絕對不能要。
他缺的是能跟他看話本的人!!!
最後,他討厭……不,他恨李某花。
彆管為什麼,就是純恨!!!
遲早有一天,新仇舊恨他要一起算。
李蓮花這廂恨得牙癢癢,李相夷那廂愁得掉頭發。
李相夷皺巴著一張臉,黑眸複雜地凝視著一本正經的封磬,就見封磬正對上他的視線,似是不明所以,卻不著痕跡地挺直身形接受著他的注視。
少年忍不住扶額。
誰把封磬帶壞了?!
他那個嚴肅、聽話、乾活麻利的封磬也要變成蛐蛐怪了嗎?
不行!這可不行,封磬可是他以後專心看話……不是,專門追顏姑娘的左膀右臂啊。
“你們一個個的,少帶壞封磬啊。”李相夷曲指輕叩桌麵,環視四顧門人,最終視線落在封磬身上,長籲短歎,“封磬啊,你可彆跟他們這群欠揍的學壞了。”
停頓片刻,又長歎一口氣:“不然,我怕我連你一起揍。”
偏偏,封磬揍壞了就沒人乾活了。
四顧門等人頭上冒出一個問號,封磬的頭上更是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什麼?
門主主上在說什麼?
四顧門精英們回顧了一下剛才的對話,他們說有封磬在,門主可以專心學話本,封磬說,他不會辜負主上的信任。
很正常的對話啊。
好像也不是很正常,以前封磬都是默默當個安靜的“木樁”,很少開口說話,這好像是第一次配合他們啊。
這麼一回味,封磬的話好像是有那麼點看好戲的意思。
徐一安聽到自家門主的“狠話”,感覺心臟被傷到,捂著心臟說:“門主,你……你有了新歡忘了舊愛。”
“……”李相夷嫌棄皺眉,戲真多,少年冷漠無情的嗓音說出最紮心的話,“我們有過愛嗎?要是打是親,罵是愛,我可以多愛愛你。”
徐一安聞言,立馬恢複正常:“那還是算了。”
這樣的愛,不要也罷。
封磬也慢慢琢磨過來,他其實想解釋,他沒有看主上笑話的意思,他是單純的不想辜負主上的信任。
他差點釀成大錯,主上不責罰他,他都感激涕零了,怎麼可能嘲笑主上呢?
被徐一安胡鬨了一通,也沒了解釋的機會,他隻得肅著一張臉:“是,主上,我少跟他們玩。”
李相夷:“……”
他不是那個意思。
四顧門精英們忍俊不禁,封磬是真實誠啊,難怪門主說他們帶壞他了,好像是有那麼點意思。
天幕上劉如京和封磬是李蓮花的左膀右臂,關係匪淺,是以天幕下的兩人不自覺多了幾分親近。
劉如京抬手拍了拍封磬的肩膀,如實說道:“你彆多想,門主沒有彆的意思,他可能…就是被打趣得有些尷尬。”
封磬欲言又止,幾日天幕看下來,他知道劉如京老實,但是有些老實話比不老實話還紮心。
果不其然,下一刻——
李相夷炸毛了:“劉如京!”
誰尷尬了!
他一點兒也不尷尬。
劉如京乖乖閉上嘴。
完了,又說錯話了。
李蓮花掏了掏耳朵,真聒噪。
耽誤他看……天幕。
畫麵還在緩緩流淌,李蓮花為了“學好話本”,可謂是三十六計,層出不窮。
【小兩口某日閒來無事,對弈下棋。
顏青離靜坐桌前盯著棋盤,眉頭緊鎖,手裡把玩著一枚黑子。
李蓮花也不催,神情溫柔,就這麼一邊悠閒地喝著茶,一邊直勾勾地、赤裸裸地看著他家夫人絞儘腦汁的模樣。
就是,那雙眼睛轉來轉去,似乎又在籌謀什麼壞事兒。】
彈幕:
「哈哈哈,李門主又要孔雀開屏了,那點心思全寫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