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飛聲看著竹一的武功路數,心癢難耐,仍不死心地追問:“真的不能再商量商量?”
就依天幕上李相夷那沒眼看的黏糊勁兒,等到他的心上人一來,指不定整日巴巴地跟著人家的屁股後麵喊姐姐。
錢和心上人,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李相夷會選誰?更何況,他的心上人還是帶著數不清的金山銀山來包養他的。
李相夷對他,現在都是忽悠版的“畫餅充饑”,等他心上人來了,那就是赤裸裸的“卸磨殺驢”。
江湖上能打的、不能打的都被他殺完了,除了李相夷,他也找不到彆人了。
確實如此,萬人冊都被笛飛聲砍斷層了,萬人冊百名開外的江湖英雄豪傑都是人在家中坐,“咖位”天上來。
李相夷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懶得多看他一眼,冷漠拒絕:“不能。”
笛飛聲見他心意已決,緊繃著一張臉,不再言語。
天幕上竹一扔下笛飛聲和無顏扭頭就跑,兩人狼狽地趴在地上,麵前是正在溫柔地替顏青離綰發的李蓮花。
【李蓮花正在開開心心地給顏青離綰發,餘光瞥了眼笛飛聲的狼狽樣,嗓音裡毫不掩飾的嘲笑:“呦,笛盟主,好久不見啊。”
笛飛聲摔落在地,口腔泛起鐵鏽味,耳畔是李相夷的譏笑聲,胸口一窒,“噗——”的一聲,鮮血混雜著泥土從嘴裡噴了出來,染臟了麵前的蜿蜒小徑。
李蓮花綰發的動作微微一頓,掃了眼被弄臟的小路,幽幽道:“笛盟主,你這滿身是傷的,來我這小院做什麼?”
笛飛聲被無顏扶著站起來,不甚在意地擦去嘴角的鮮血,似是不在意身上的傷勢,兀自坐在石凳上。
他皺了皺眉,錯愕地看著李蓮花滿心滿眼在替身前的姑娘梳發,眼神不由得變了變。
這還是李相夷嗎?!
握劍的手用來替女子綰發?
笛飛聲醒過神來,答非所問:“你的…下屬,很強。”
李蓮花欣賞地看著顏青離的發髻。
他夫人真美,怎樣打扮都漂亮。
他真幸運,遇到個這麼好的夫人。
欣賞良久,顏青離拍了他一下,告知笛飛聲的慘狀怪不得彆人,全是自己折騰出來的,李蓮花這才分出一點心思去回笛飛聲,給他倒了杯茶:“竹一不是我的下屬,是我的朋友。”
牆外的竹一生硬地扯了扯嘴角:“誰要跟你做朋友,天天就知道纏著主人不放。”
笛飛聲點點頭,記下竹一的名字,招呼無顏送上忘川花,李蓮花稱他的毒早已解了,笛飛聲聞言隻道,待他傷好後,兩人再來打過。
李蓮花卻不想整日同笛飛聲糾纏,他隻想在山上陪夫人過悠閒日子,朝笛飛聲扔去一個瓶子換一年彆來找他打架。
笛飛聲打開蓋子的一瞬間,麵色微變,瞬間合上蓋子,猶豫再三:“一年後,我再來找你。”
李蓮花笑了笑,回得乾脆:“行,我相信笛盟主。”
笛飛聲轉身瞬間,眼神一凜,笛家堡!
他剛走沒兩步,停下腳步,並沒轉身,嗓音沉沉:“角麗譙讓雲彼丘給你下毒一事,我並不知情。”
笛飛聲靜立在原地,靜靜地聽著身後傳來李蓮花清潤的嗓音,脫口而出的話語似是對他有著全然的信任:“我知道,笛盟主自然不屑去使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聽罷,笛飛聲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唇,沒再說什麼,徑直帶著無顏離開,徒留石桌上的忘川花彰顯著兩人方才的到來。】
“劈裡啪啦——”
房間裡一團糟。
角麗譙又是發瘋的一天。
又是這樣,尊上閉關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李相夷。
天幕上的她慘死李相夷之手,尊上竟半點不在意她,卻為李相夷尋來忘川花解毒,她這麼多年的陪伴,比不過“李相夷”三個字。
她後悔,她真後悔……
她當時為什麼不在東海打撈起李相夷,將他斬草除根?!
角麗譙想著想著,瘋癲地笑了起來。
東海沒人救他,一個人都沒有!
李相夷再厲害有什麼用,他護著的四顧門人可有一人在意他?
四顧門。
尊上,他……
莫不是真的……??
此時此刻,這是金鴛盟盟眾腦海中統一浮現的想法。
無顏的視線不由得在李相夷和笛飛聲身上打轉,神情漸漸陷入回憶。
他和三王一樣,在金鴛盟建立之初便追隨尊上,他是尊上的貼身侍衛,日夜相伴,他自認為沒人比他更了解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