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中四麵八方的百姓們都能清晰地看到靜立雷下的李蓮花,恍若仙人,遺世獨立,數不清的困惑在大街小巷裡回響。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天雷會劈李門主?”
“為什麼李門主會飛?”
“為什麼李門主能劈散天雷?”
諸如此類的疑問遍布在大熙朝各處。
浮生山下。
劉如京、封磬、康則安見勢不對,第一時間趕到山腳下,卻被竹一攔下,他眉目淡淡,道:“李蓮花不會有事,你們大可放心,渡劫而已。”
渡劫?
三人腦海裡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與此同時,浮生居。
小天道來到顏青離身邊,顏青離並沒有心情理他:“他渡劫,你下來做什麼?”
小天道無奈輕歎:“怕你忍不住去助他渡劫。”
李蓮花是天地法則下的第一個渡劫者,更何況是天賦極佳的渡劫者,稍有不慎,灰飛煙滅。
顏青離深深看了祂很久,搖了搖頭:“我不會,我相信他。”
雷劫隻有自己親自渡了,才是最佳。
況且,有魂契在,李蓮花不會有事。
見她神情不似作偽,小天道點頭:“既如此,那便最好,待他用紫雷淬了劍,你可告知他淬體,彆白白把雷全劈散了,多好的紫雷之力,真浪費。”
說完,小天道消失在原地。】
百姓們眨眨眼,他們似是看到神尊身邊站著一個漂亮少年,有多漂亮,記不清了,總之很漂亮,為何他們腦海中卻記不住祂的長相,甚是奇怪。
「哇,渡劫,聽著就好厲害。」
「第一個渡劫者?不是唯一的渡劫者。意思是不是說一旦李門主開了先例,那我們也是有可能攀登仙途的?」
「真的嗎?!真的嗎?!我們能有這樣的好運嗎?我突然好像明白那句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可能李門主一人得道,我們這些雞犬有機會升天!!!」
「求求了,拜誰都不如拜神尊,求誰都不如求李門主。」
「我還以為能看李門主一直砍雷呢,不過李門主被雷劈,衣服估計會燒焦了吧,渾身光溜溜的?」
百姓們沉默一瞬,那他們是看還是不看?理智告訴他們必須選擇不看,眼睛卻十分的不聽使喚,瞪得一個比一個大。
按照前幾日的經驗來說,天幕誓死扞衛李門主的清白。
李蓮花微微彎了彎唇,黑眸星光點點。
很多事情,在顏姑娘麵前隻是揮揮手的事情,一如這聲勢浩大的雷劫,可在他的麵前卻需要用儘全力去抵抗。
顏姑娘不會一味地替他掃去前路障礙,將他當做易碎的琉璃去方方麵麵地嗬護,她尊重他走過的每一步。
那種情感,總給人怪怪的,與其說是愛,不如說是……禁錮。
就像是身居高位的人豢養一隻籠中鳥,溫柔卻帶毒地說,你不必吃上一點苦,安心做一隻快樂的小鳥。
可人不就是在跌跌撞撞中成長的嗎?
李蓮花是在江湖磋磨中失了自尊心,可並不代表他真的沒了自尊,骨血裡的正直和傲氣是磨不滅的。
他想要的,他會自己去爭取,而顏姑娘是他在爭取的道路上,安靜地陪在他身邊,他能全然交托信任的人。
他們之間並不存在誰依附誰,他們是並肩同行的伴侶。
李蓮花甚至有些貪心地想,若是他第一次下山時,便遇到顏姑娘就好了……
或許,那才是三千世界中最最幸福的李相夷,一段正常的感情,一個合拍的伴侶……
見顏青離坦言相信他,“不那麼幸福”的李相夷情不自禁地彎了唇角,顏姑娘真的很尊重他。
然而這笑意還沒綻放多久,聽到小天道的話,少年臉色瞬間耷拉下來。
這雷就非得劈到身上嗎?
他要是被劈得烏漆麻黑,頭頂冒煙,關鍵是沒了頭發,那他在顏姑娘麵前的形象可就都沒了。
好事多半是轉頭就忘,但“壞事”必定是刻骨銘心啊。
小天道:……戲真多。
四顧門精英們猶如餓狼撲食,雙眼崇拜地看著自家門主,渡劫第一人啊,天下第一這名號除了門主還有誰能擔當得起?
“我的天哪,高興早了,門主被雷劈是躲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