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紅兵的意思,隻是讓趙蠻對等報複一下,弄死幾個普通人就行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趙蠻還嫌難度不夠,直接瞄準了武器!
孫紅兵緊張地思索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不妥,反正不是軍方乾的,不至於失控。
他終於說:“你要明白,你真拿ak47打獵,你就被老毛子盯上了,想想那些失蹤的人。我知道你膽大,但你家人呢?你上山之後,她們出事怎麼辦?”
趙蠻臉色一變。
孫紅兵繼續道:“所以,你拿回來的武器交給我們,我們給你換成五六半,以後交易七毫米子彈,還按七十斤肉七十顆子彈的標準,你已經賺大了。”
趙蠻沉默了一下,點點頭:“行,那就這麼定了。但今晚不行,我沒休息好,明晚半夜十二點吧。”
“好,必須休息好。就明晚半夜十二點,你出來就行了,剩下的我們安排。對了,不要告訴家人,任何人都不行。”
“放心吧,我就是被老毛子抓起來,也不會說一句話。”
孫紅兵拍拍趙蠻的肩膀,一臉讚賞地走了。
趙蠻微微冷笑,讓我當炮灰?想得美。
他進屋一看,孩子已經睡了。
老婆已經把飯菜擺好,苞米麵大餅子,油煎鬆茸,爆炒鹿腰,青椒鹿肝,紅燒鹿肉。
張翠遞過筷子,輕聲問:“孫紅兵要乾什麼?”
“彆問,男人的事。”
“噢。”張翠不問了,但她不傻,不能讓她知道的事,肯定不是好事:“我們的生活已經很好了,安穩過日子就好,不用那麼拚命。”
趙蠻吃了一塊鹿腰,隨口道:“那是你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有多美好,並不是宣傳的水深火熱等著我們去拯救。我是真想帶你和孩子去看看,曼哈頓的第五大道,巴黎的香榭麗舍大街,意大利的角鬥場,冰島的火山,黃石公園的間歇泉,土耳其的棉花城堡,威尼斯的小船……”
張翠驚得呆住了。
吃完飯,趙蠻拿出一瓶黃桃罐頭,用螺絲刀撬開。
張翠從暢遊世界之中回過神來,疑惑地問:“老公,你感冒了?”
這話可能就東北人能聽懂,因為隻有東北人感冒了吃罐頭。
其中道理,大概是心情好病就好了。
而且這個年代,罐頭真的可以讓人心情好,腎上腺素一分泌,估計什麼病都能治。
“不是,我用這個瓶子裝獾子油啊。”趙蠻失笑。
“噢噢噢。”張翠痛苦的一捂腦袋,她感覺這麼浪費的辦法,也隻有自己男人能想出來,為了裝獾子油吃個罐頭,不會裝碗裡嗎。
但她可不會說出來,男人說什麼就是什麼,萬一哪天又要離婚咋整。
然後兩人美美的吃了一瓶罐頭,果然心情極好。
趙蠻走到外屋,興致勃勃的劃開一隻獾子,剝皮之後,兩人都有點發呆,這尼瑪也太肥了吧,整個雪白的一個球,全是油。
都說十斤獾子九斤油,那是誇張了,油裡包裹的是肉。但準備冬眠的獾子確實是最肥的時候,二十斤的獾子,出五斤油沒問題。
“看來還得再吃四個罐頭。”趙蠻估計了一下。
張翠一個趔趄,趕緊找了一個盆過來,“把罐頭倒盆裡,等孩子醒了再吃!”
……
天剛亮,趙蠻已經趕著馬車到了黑市。
車上拉了十四個獾子。
看見小姑娘依舊在賣雞蛋,他把馬車停下問:“老妹兒,你吃獾子嗎?哥送你一個。”
江鷗有些發窘,左右看看沒幾個人,小聲說:“你彆亂說話。我吃夠了獾子肉,土腥味。”
“那是肉沒泡吧?得泡兩三天,多換幾次水,把血泡乾淨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