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渡口北岸,曹純、史渙臨時大營內。
“公劉,你說文烈都出發這麼多天了,怎麼還沒信傳回來?
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吧?”
曹純身為曹休族叔,當然是很在意曹休安危的。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不論遇到什麼事,曹休應該每隔幾天派人回來報聲“平安”。
但自從幾天前曹休出發後,一直到現在,居然一點消息沒有。
這讓曹純擔心不已。
最主要的是,主公十分看好曹休這個後輩,還專門派曹純過來接應掩護,這要是曹休出點什麼事,曹純還怎麼回去見主公啊?
“子和將軍稍安勿躁,少將軍自小跟隨主公南征北討,而且一身武藝更是不俗。
他們一人兩馬,又是在平原之上,應該不會輕易出事。
咱們隻管等消息就是。”
“唉!但願如此吧!”
兩人正在大帳裡分析局勢,忽然帳外有人來報,說是河內司馬懿求見。
“司馬仲達?司馬防的兒子?”
曹純聽到士兵的彙報,下意識看向史渙。
“他不是自小體弱多病,前些時候主公征辟他時,我還親眼見他中風在家,床都下不去。
為何這麼快他就能下床活動,還深夜來咱們大營?”
史渙也沒多想,牢騷幾句後,就讓士兵把司馬懿請了進來。
此時的司馬懿也就剛過弱冠,還是個桀驁不馴的毛頭小子。
當看到“活蹦亂跳”的司馬懿出現在自己麵前時,本就滿肚子怨氣的史渙突然怒斥道:
“好你個司馬懿!我家主公見你年輕有才,幾次三番征辟你為國家效力。
沒成想你竟然次次抱病躲避征辟,老子早就懷疑你了!
今天可算讓我抓住把柄了!“
“史將軍,在下確實從小體弱多病,上次的病到現在還沒好利索呢。
不信您仔細看!”
史渙借著火光仔細觀察後,才發現司馬懿左手還“彈著弦子”左腿也不會打彎。
感覺自己錯怪司馬懿的史渙,隻能冷哼一聲不再回話,眼神則是落在了曹純身上。
曹純會意,趕忙起身把司馬懿扶了進來。
“你說你,父兄都在朝廷效力,咱也算得上是熟人。
有什麼事,直接讓家仆跑一趟不就行了?”
說著,曹純臉上忽然一凝,扶著司馬懿的手一緊。
“你小子不對勁!我和史渙將軍駐紮在此的事可是軍事機密。
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的?”
司馬懿哈哈一笑,右手拍了拍曹純抓著自己的手。
“先不說我父兄在朝廷為官的事,單說這河內郡,那可是我的老家啊!
你們幾千人帶著近乎兩倍的馬匹,這麼大陣仗,我能不知道嗎?”
“說得倒也是,那這麼說來,袁紹也有可能知道我們的動向了?”
史渙擔心自己行蹤暴露,連忙追問司馬懿。
“那倒不至於,一來河內郡屬司隸。
袁紹雖說虎踞河北,但最多也就是能控製渡口斷絕河內與朝廷的往來。
至於獲嘉以西多山的這一代,根本不在袁紹掌控之下。
再說,如今官渡大戰,袁紹篤定延津、白馬是曹司空主力所在。
加上曹司空兵力絕對劣勢,他也多半認為曹司空不敢分兵,隻敢堅守要道。
所以目前你們二位應該是安全的。”
經過司馬懿一番分析,曹純、史渙也逐漸放下心來。
眼看司馬懿對行軍打仗的事如此熟悉,曹純也不由起了谘詢司馬懿曹休現狀的想法。
和史渙小聲交流過後,二人一致認為,司馬懿父兄都在許都,量他也不敢出賣朝廷牽連父兄。
於是曹純向司馬懿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司馬懿聽到曹純的話,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