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的彭安剛回到府衙,屁股還沒坐熱,就有士兵來報。
說是城外有北海王修的手下,為了來臨濟傳信,被臧霸追殺。
“哦?這麼巧?”
彭安第一反應就是這隊人馬來的太巧了。
早上袁譚大軍剛出發,現在還不到正午,這麼短的時間,他們就沒碰到向北的那路大軍嗎?
而且王修也不是什麼庸才,既然想要聯絡臨濟,怎麼可能這麼長時間就派這一隊人馬?
但不管真假,這種軍機大事,彭安也不敢耽誤。
帶著一肚子問號,彭安趕忙穿上剛脫下的盔甲,跟著傳令兵往北門趕去。
“你去通知其他幾個城門的守軍,每一班崗多加一倍兵力,再派出斥候把臨濟城附近仔細搜一搜,看看有沒有隱藏的敵軍。”
為保萬無一失,彭安當即做出了一些調整。
“哎?人呢?”
彭安一路匆忙,緊趕慢趕來到的北門城牆上。
但卻沒看見底下所謂的“王修信使”。
“回將軍,剛才那隊人馬後邊又來了幾個斷後警戒的士兵。
說是臧霸大軍人數太多,已經追著他們到了附近。
領頭的屯長怕牽連咱們臨濟,已經轉身去引開敵軍了。”
“哦?還有這種事?”
彭安一時間也有些分不清真假了。
按理說他們如果是敵軍偽裝的,想要騙開城門,大可以把大軍先埋伏起來。
隻等著幾十人獲得信任後,進來搶奪城門,那時大軍再一起殺出來搶城。
可是這些人怎麼連自己的麵都還沒見著,就主動引著追兵跑開了?
“那他們有沒有說大概送了哪方麵的消息?
又或者他們有沒有提到路上遇見大公子大軍的事?”
彭安一時想不明白,隻能通過詢問守城士兵,來通過一些細節判斷那隻部隊是不是敵人假扮的。
守城士兵大概回憶了一下,然後很篤定地說道:
“回將軍,他們的意思,好像是北海那邊頂不住了。
王先生需要援軍,因此把守城不太能用到的騎兵都派出來求援。
至於有沒有碰到大公子,他們沒說,我也沒問。”
“嗯,明白了。你們繼續加強戒備,再有什麼事立刻去找我。”
交代一聲,彭安若有所思地下了城牆。
按現在他已知的情報來看,王修派騎兵出來求援這種操作還算合理。
而且北海早就被打得搖搖欲墜,王修之前也曾派人來聯絡過管統。
再加上引開追兵的做法,很附和王修這個人治軍的理念。
思來想去,彭安實在想不出這隊求援的士兵還有什麼破綻。
一開始的警惕心裡也逐漸消失。
“報,彭將軍,東門外又來了一隻北海求援的兵馬。
和上一支差不多,也是幾十個騎兵,被人追得狼狽不堪。”
“哦?”
彭安這次爽快了許多,並沒有過多糾結,而是當即向城門跑去。
“報,彭將軍,南門也來了一隊北海求援的騎兵……”
彭安剛到東門,還沒來得及上城牆,就又來了一隊求援兵。
“南門也有人來求援?”
彭安回想了下聽到的第一波求援士兵的情況,又估算了一下目前臨濟城的守備力量。
發現即使對方是敵軍假扮的,放個百八十人進來也無所謂。
隻要自己在甕城多埋伏些弓箭手,他們應該也翻不起浪來。
更何況,現在經過自己多方驗證,這些求援的士兵,多半是真的。
念及此,彭安乾脆也不去費勁驗證真偽了,當即下令道:
“東門甕城上給我埋伏幾隊弓弩手,另外吊橋附近都派一隊刀盾兵,把吊橋保護好。
也彆問什麼真假,讓那兩隊人留人在城外看著戰馬,其他人收了兵器步行從東門入城。”
安排好之後,彭安也不準備上城牆了,而是親自騎馬拿著武器,帶領親兵守在了東門裡邊。
沒過多久,城外的兩隊人馬,就按照彭安的命令,下馬步行往城裡走。
剛走到一半,大部分人還在過吊橋的時候,忽然不遠處塵頭大起,出現了一隊幾百人的敵軍騎兵。